夜色漸起,香客漸漸走的差不多了,蘇傾夏坐在馬車上有些坐立難安,她不停摩挲雙手,蘇夫人看了一眼,半張嘴唇想說什麼想想還是算了。
馬車走到岔口處,蘇夫人突然叫停馬車:“夏夏,母親直接去你大哥府上,就不陪你一起回府了。”
車外早已安排好另一輛馬車,蘇傾夏道聲再見後蘇夫人就換了另一輛馬車,待馬車行至拐角處,蘇傾夏又如往常一樣換身勁裝打算從車門翻出去。
藍迎已經見慣不慣,她無奈道了聲:“姑娘去吧,我來收尾。”
蘇傾夏欣慰的點點頭:“不錯不錯,有進步。”說罷,轉眼消失不見。
洛神廟後峰林間隐隐有草葉被扒開的抖動聲,叢中,幾雙清澈眼睛緊緊盯着洞口。
許久,一人爬在地上聽着泥土地傳來的馬蹄聲,幾人心中斷定來者三四人,不由替洞裡的人捏了把氣。
山洞裡伸手不見五指,洞口又九曲十八彎的,點着火折子尋着三道劍痕指的方向往裡走去,看這洞中情形,倒像是挖掘了不下十年,他繼續往裡走着,不免聽到後方沉重的腳步聲,火折子一滅,趕忙側身躲在後方陰影裡。
“頭,川灰死了,他該不會早就把這裡供出來了吧。”
“不會,上面人跟我說了,這裡很安全,他們已經安排好對接的人。”
幾人來時就将蠟燭都點燃了,現下洞裡燈火通明,幾人的臉清晰落在他視線中。
蘇傾夏快馬加鞭趕到洛神廟,翻牆進入男子客房,他正要開窗翻身進雲湛玉房間時,忽的聽見另一側房内細細碎碎的低談聲。
“公子,屬下已經派了一波功夫高的人隐匿在洞外,屬下同時又在暗衛裡找了一個人扮作川灰的同夥進入洞中,這下他定插翅難逃。”
被成為公子那人嗓音低沉道:“不夠,他身邊多了一位功夫極高的女子,他那名女子才是最大的威脅,你再多加些暗衛。”
“屬下遵命,公子,甯笑天偷偷帶人跟在他們後面。”
男子輕笑:“他既來送禮,哪有不回的道理。”
蘇傾夏隻覺不妙,她拍了拍暮南風房門,暮南風爬起來,半閉着眼道:“雲渚,這麼快就找到了?”
蘇傾夏急忙道:“雲湛玉去哪了?”
他愕然睜大雙眼,愣愣道:“雲渚去後山辦事,蘇姑娘這麼晚找他做甚?”語氣有些調侃。
蘇傾夏懶得說話,腳尖點地踏牆飛出,一勒馬頭朝後山奔去。
一會兒的功夫,接應的人也來了,來人拿着一根樹枝在地上寫了幾個字,
雲湛玉隻聽他們是如何做的交易,每次運送的鐵礦數量是多少,直至腳步聲越來越遠再無其他。
難道真是我多想了?川灰隻單單同甯笑天和鬼市做着鐵礦交易?
心裡的答案很快就得到了證實。
他剛打算出去,洞外就響起兇狠得瑟的吼叫聲:“雲佥事,我知道你在裡面,出來吧,早些死早些見你祖宗十八代。”
他嘴角冷哼:“果然跟我猜的一樣。”
他站在入口處,風吹開上方枝葉,斑駁月影投放在他笑的僵硬的俊顔上,“你們和甯笑天不是一路人,說說,你們要那麼多鐵礦做什麼。”
男人冷冷笑着:“雲佥事還真是聰明,我們和甯笑天确實不是一夥的,但目的都一樣,為了鐵礦。”
“你家主子潛伏多年,朝廷兵部年年抽支過多,本千戶猜猜,你現在是誰的走狗,沈近還是柏立國。”
男人臉上隐約閃過一絲異樣,還是被雲湛玉捕捉到了,他微勾嘴角,笑道:“你緊張作甚,難不成真被本千戶說中了。”
男人心知被他耍了,憤怒指着雲湛玉道:“閻羅王自會告訴你答案,今日你必死無疑。”說罷,手指在空中一揮,頓時大批黑衣人從四面八方竄出,雲湛玉瞧了眼周圍,面上有些許慌亂。
男人見狀哈哈笑了笑:“你難道還等着叢裡的幾個廢物過來救你嗎,哈哈哈,别看了,他們現在在黃泉路等着你呢。”
雲湛玉不知他們現在在哪,還有那個人,會不會過來幫他。
“今日你必死無疑。”說罷,黑衣人兇惡的殺向雲湛玉,他猛地抽出腰間九節鞭,刀光鞭影間,滿地灰塵被激動在空中。
陰影處,盛之道:“少爺,等他們兩敗俱傷時我們在出手。”
甯笑天不屑道:“在不出手,雲湛玉就被他們殺死了,他必須死在本将軍手上。”說完不及盛之阻擋,帶着全部人就沖出去。
眨眼間,幾名黑衣人被鞭子上的利刃滑的吃痛,衣服破了幾道,雲湛玉就不大好了,胳膊,大腿都被人劃了幾道血淋淋刀痕,嘴角留下一抹鮮血。
他并指抹了抹唇角鮮血,張狂的笑着:“若今日天不收我,日後每日都是你們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