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童覺上前兩步，白鳥凪注意到了他的腳步——很輕盈，又有點活潑，落腳點很奇怪，仿佛他自己也不知道下一秒要踩在哪裡一樣。

這個人，将走路的過程當做遊戲了嗎？

“那我就不客氣了。”天童覺幫他拿起了可樂餅，并十分自然的拿起其中一個，沾了沾醬汁，一口下去，可樂餅變成了月牙的形狀。

白鳥凪嘴角上揚：“好吃嗎？”

天童覺眼睛很亮，小小的紅色瞳孔裡點亮了兩顆小星星：“醬是甜的，好吃！”

“幫我拿下這個。”白鳥凪将自己的糖葫蘆遞給眼前的少年：“我還沒付錢。”

可樂餅攤主也不怕他逃單，此時正熱火朝天的在做下一份可樂餅。

“老闆，收錢啦！”白鳥凪提醒道：“你這樣做生意會虧本哦。”

他一邊将可樂餅的錢放進可樂餅攤主的零錢盒子，一邊左腿擡起，擋在一個看上去就很不良的少年面前，聲音中還帶着笑意：

“這位小哥，你還沒給錢吧？”

不良少年擡頭，手裡拿着可樂餅，眼睛裡全是對白鳥凪多管閑事的不滿。

可樂餅攤主終于忙完了眼前的這一單，轉頭就看到了他的客人正在行俠仗義。

“我這是小本生意……”可樂餅攤主默默撸起袖子，在寒風中露出自己健碩的肱二頭肌：“你不會逃單的，對吧？”

不良少年噎住，看着面前虎視眈眈的白毛，又看了看秀肌肉的可樂餅攤主，嘀嘀咕咕的罵了幾聲，掏錢買單。

白鳥凪收回腿，轉頭看向紅發少年：“我們走吧。”

天童覺站在一旁一言不發，隻是若有所思的看着這一幕，直到白鳥凪解決這個小小的插曲，才将手中的糖葫蘆遞過去：

“果然，你身邊總是會發生有趣的事。”

白鳥凪眉頭一挑：“你認識我？”

天童覺将剩下的小半塊可樂餅丢進嘴裡，含糊不清道：“算是。”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碰見白鳥凪樂于助人了。

天童覺的眼睛裡帶着毫不隐藏的探究，而這樣堪稱冒昧的視線卻并沒有讓白鳥凪感到任何不适。

白鳥凪：遇到我這樣完美的人，多看兩眼是應該的，看到就是賺到！

“你這個糖葫蘆是在哪兒買的？”

“就在那邊，你要吃嗎？”

“要吃！”

于是白鳥凪帶着他折返，去尋找賣糖葫蘆的小攤。

很奇怪，白鳥凪并沒有摘下他的面具，視野依舊狹窄得令他辨别不出方向，但那抹火一樣熱烈的顔色始終在他的餘光裡靜靜的燃燒着。

五分鐘後，天童覺手裡也多了一串糖葫蘆，紅彤彤的山楂上裹着甜滋滋的蜜糖，一口下去酸酸甜甜的，好吃得讓他笑彎了眼睛。

白鳥凪看着紅色的少年吃着紅色的糖葫蘆，忍不住笑起來：“你吃糖葫蘆的時候，感覺像是在吃同類。”

天童覺又咬下來一顆山楂：“是因為我和它都是紅色？”

白鳥凪：“答對！”

兩人對視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不明真相的路人看過去，隻覺得這是一對相識了很久的好朋友。

誰能想到，他們才第一次見面呢？

白鳥凪終于吃完了一串糖葫蘆，将竹簽放進挂在手臂上的垃圾袋裡，然後接過新朋友手中的可樂餅，美滋滋的吃起來。

“好吃！”吃到美味的可樂餅，白鳥凪心情愉悅：“你接下來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

天童覺想了想：“好像沒什麼……對了，巧克力冰淇淋！”

剛剛偶遇了小天鵝，差點忘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

在冬日祭典裡，除了熱氣騰騰的小吃外，不會化掉的冰淇淋也十分受歡迎。

白鳥凪聞言，也跟着眼睛一亮：“走，去買巧克力冰淇淋！”

他還能吃！

于是兩人一拍即合，直奔巧克力冰淇淋的攤位，異口同聲道：“請給我一個巧克力冰淇淋！”

冰淇淋攤主迷茫：“是一個還是兩個……”

白鳥凪和天童覺再次不約而同的出聲：“我和他一人一個！”

冰淇淋攤主：“……你們是雙胞胎嗎？”

還帶着天鵝面具的白鳥凪嘴角微抽：“老闆，你腦洞好大……我們兩個哪裡像雙胞胎了？”

天童覺也連連點頭，火焰一樣的頭發也跟着一晃一晃的：“我們完——全不像！”

冰淇淋攤主聳聳肩：“好吧……巧克力味的是吧？”

白鳥凪和天童覺再次異口同聲：“沒錯！巧克力賽高！”

冰淇淋攤主：……真的不是雙胞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