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着年歲較小的鄭石開來此,胡一手總有一股罪惡感。
在一片“将軍”、“二筒”聲中,胡一手勉強聽清來自白雲的詢問,“為何不帶着老大和蘇大夫?”
“老大自己會找樂子,蘇大夫相較于跟着咱們我估計他更樂意跟着老大。”
“哦。”白雲似懂非懂。
周子側臉看向身後,王安雙手抱胸,向其一側一掃,對上蘇子恒投來的視線,蘇子恒回以一個微笑。
王安道:“高宸,我嚴重懷疑你是帶着我們來此地是為了在比試前拖垮我們,好給你家小孩掃清一個強勢的勁敵。”
“哪有……我高宸就不是那種勝之不武的人。”
“高當家好。”三道令高宸熟悉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高宸“噌”的一下轉身,是自己镖局内的三個孩子。
三人雙手搭攏在胸前,似有若無縮着脖子,眼觀鼻子,鼻子觀心。
見到三人後,高宸面皮變得皮笑肉不笑對上三人,語氣輕柔,道:“怎的來此處?”
救命!這同逃課在外遇見夫子有何區别。
“是……大當家建議我等前來。”其中一人道。
另一人接上,“是的,大當家說我們三個握劍時手抖,讓我們來這裡打兩局牌就不會手抖了。”
王安若有所思,原來這還真能起到放松作用哈。
“哈哈哈——我赢了——我赢了——”在一群人中,胡一手的叫喊聲仍能夠脫穎而出,可見實力。
面前三人,衣着整齊、面容幹淨、彬彬有禮、謙遜溫順;身後四人,野馬脫缰、手舞足蹈、早已玩的忘情了、發狠了、不知天地為何物。手抖這種事根本不會發生在自家镖局。
面對三人,“你們好好緩解,我去樓上瞧瞧。”
來到拐角,“我去,他們來了我怎麼玩。”
王安與蘇子恒相視一笑,她道:“何故如此?”
明明是灑脫一人,偏在乘風镖局衆人表現的穩重成熟;倘若一開始不裝,也不至于落到要逃跑的地步。
高宸轉身反駁,“我那是……”,搖搖頭,“算了,你們那野雞镖局是永遠不會懂的。”話落,立即快步通過階梯。
“高宸,你信不信我用藥把你毒啞!”王安兩步跟上。
一層是棋牌,二層是個賭坊。
入目是一排排畫像,畫像上有一細繩,細繩懸挂在木梁之上,下方正好放入一桌,桌上是一個裝錢的盆,盆一側擺放着紙筆。
将壓金放入盆中,并在一側用紙筆登基名字同金額,賭局結束後,會按照名字發放相應所赢今日,若是輸了便是什麼也得不到。
三人走近,其餘人不認識,但她見過漫遊埏音二人。請來的這位畫師技藝高超,每個人物畫像皆與本人像個九成,一共二十張畫像,下注何人為赢得本次舞象大會第一。
瑤花雙姝、漫遊埏音、白鶴梨雲、藍發入魔哥、天機尚上簽七人皆在其中。
梨雲畫像下,排起了小隊,顯然多數人皆認為白鶴門梨雲會取得本次比試第一。
最後方懸挂着十張空着的畫卷,這是……可自行添加下注人選嗎……
“老闆,開一個空卷。”一帶從視覺上來看就已經沉甸甸的袋子被高宸放在桌上。
“好嘞。”那老闆接過袋子,粗略掃視一眼便已得知起内裡金額。
“加上她。”
?
若是她沒看錯,高宸指向的人是她;若是她沒聽錯,高宸說要在下注人中加上她。
王安道:“這太破費了。”
高宸重重拍在她肩上,眼神堅定,“我看好你,王安。”
“今年第一定是你的!”最後一句話嗓音過大,引來周圍人一陣唏噓聲。
“你勸勸他。”王安将希望投給蘇子恒。
“這位姑娘請朝這邊看,畫師來跟您畫像。”
王安立即将頭扭向畫師,面露微笑,“蘇子恒,我發髻可還整齊?”
蘇子恒頓了頓後,視線掃過她發髻,颔首道:“很好。”
末了,蘇子恒掏出荷包,一整個扔進向王安畫像下盆中。
高宸見狀立馬跟上。
畫像還未趕出,早已有人開始下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