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就靠在那欄杆邊上,隔三岔五便要高聲喊叫,惹得周圍的女子分分側目,面露厭惡之色。
而其中帶頭的那人更是手拉欄杆,腳踩凳子,自個兒站的老高,全然不顧他後頭的人還瞧不瞧得見。
“這個薛永年也是個廢物,對付這麼個半點兒法力都沒有的殘廢,還在那磨磨唧唧那麼久,有什麼好跟他廢話的,要是我上去,肯定就先一拳給他揍趴下,再掐着他的喉嚨,打到他想認輸都不行。”
那人說的情真意切的,連手指節都捏的“嘎嘎”直作響,吓得周圍那幾個好一陣哆嗦。
“要是大師兄你去,那肯定将他吊着打,但是就他那樣的,派個癸字兒的打發了就行了,别說沒練過了,就是讓他練一輩子,他也練不到丁字科來啊,更别說和大師兄您打了。”
衆人稍稍一閃開,外邊兒的探頭向内一看,才發現這說話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宋靖秋的老相識丁字科的大師兄,前些日子他親自擡人過去,讓宋靖秋當中下了面兒這事兒,如今在仙山之中傳的正是鼎沸呢。
這個時候在看台上瞧見他,大家夥自然是得偏了頭多看兩眼。
台上衆人吃瓜看戲,一時間正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凡,可台下的氣氛卻是一直差點兒意思,那教習坐在高台一直抻着脖子瞅着,就是盼望着這個他平日裡都不肯多看一眼的薛永年,能夠快點兒的解決了他。
可誰能想到這小子話如此多,他這脖子都抻長了,都沒見着他動手。
“薛兄不必多禮,大可拿出真本事來,不用心存顧忌,我們各自向後走三步,轉身回頭,便為開戰,薛兄意下如何。“
不說别人,就是宋靖秋都覺得眼前這人,有些過分拘禮了,一番禮節行了又行,拜了再拜,竟是讓他這個書生秀才都覺着厭煩了,那薛永年竟還沒個開打的意思,隻好由他挑明了。
薛永年常年在最末等的科字,去年才坐了大師兄的位置,這下等人做慣了,不知不覺就見誰都拘着禮了。即便對面是宋靖秋這個仙山上最末等的人,若是對方不提開打,他大概也沒有那個開口的意識了。
不過,還好這人雖然呆木,卻是個君子,沒什麼規矩的比賽,就憑一句口盟,兩人竟也都乖乖的共同轉身走了三步,三步走完,眼瞧着就要轉身,看台上的衆人全都屏氣凝神,高台上的教習也都瞪大了眼睛。
“三!”
隻聽這三字一響,呼啦啦衣袖翻飛,諾大的比武場上塵土飛揚,看台上的人揉疼了眼睛,也沒瞧清楚這台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隻是有耳朵尖的,說是若隐若現聽聞有一聲紙扇響。
等到台下的煙塵都散了,那薛永年已經四仰八叉的在遠處的地上躺着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個生氣兒,看台上的人是跺腳歎氣喊了許久,他都沒個動靜。
宋靖秋站在原地,瞧見這場面,也有點兒慌神了。
從他莫名其妙得到這股子法力到今日,也還不過兩天,那些招式他也隻是在木頭樁子上試驗過,要說對着人打,這還是第一次。
不過他也隻是将扇子上裹了法力,不輕不重的扇了他一下,隻拿一下放到人身上就這樣了?
這一番的比試,不光是打的看台上的人懵了,就連宋靖秋也跟着懵了。
而後的幾個,宋靖秋統統都是挑的科的大師兄挑戰,那教習伸脖目送着每一個弟子入場,對他們寄予希望,又看着他們一個個落花流水的被擡出門去。
其中有些個沒怎麼找過他麻煩的,傷勢尚且還輕些,那些個愛鬧事兒的,輕者傷筋動骨,重的那是連人形都快看不出來了。
宋靖秋,真的是個很記仇小氣的人啊。
那教習在高台之上看的唉聲歎氣,先是自己的面子被人吊起來一打再打,而是自己的愛徒被人按地上一捶再捶,換作是誰,相比心情也都不會太好。
可他又不能怎麼地,身為教習,就是他再想親自下場抽人,也得暗自忍耐着,将自己的期望放在下一個出場的弟子身上。
“下一場,戊子宋靖秋對丁子孫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