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自己,可以借此機會,在他面前賣個人情,讓他認清楚自己的好。
“蓉蓉說的沒錯,我們都是她的朋友,而且宋師兄的忙,我們都願意幫。”
那幾個女子全都站在林蓉蓉身後,大多一臉嬌羞,低着頭不敢看她,唯有這說話的女子,圓臉杏眼,雖姿色照林蓉蓉遜色許多,但眉眼之中倒也透着一股子伶俐勁兒。
“打掃院子本是教習對我的責罰,若是找來你們幫忙,傳到他耳中,怕是更要火冒三丈了。還是我……自己來吧。”
宋靖秋一席話還未說完,手中的掃把就已經先被人奪到了懷裡,那女子嬌憨跋扈死抱着笤帚不肯撒手,引得其他人也紛紛效仿,四下裡全都尋了掃把來抱着,搞得他頗為無奈。
“師兄就随她們去吧,至于教習那裡,我早已安排了孟舟,囑咐他一下了課就拽上教習,前去吃酒,不喝他個東倒西歪,忘了自己姓甚名誰,絕不放他回來,所以你大可寬心。”
宋靖秋拿那些個女子也沒什麼辦法,索性隻能由着她們去了。
不過倒也真是人多了好幹活,原本宋靖秋還要再掃一個下午的地,如今隻一個多時辰,就全都幹完了。
宋靖秋将那些個笤帚全都放回原處,拍拍袖子就想走人,卻是不想連門口都沒走到,就又讓人給拖了回來。
“宋師兄,如今都這個時辰了,你那竹屋偏遠,來回路上又不好走,不如就留在前山和我們一塊吃了午飯再走吧。”
這幫女子在烈日下來此的目的,就是宋靖秋,如今雖然活幹完了,可她們也不會輕易的放過他。
宋靖秋每日下學的時辰本就不早,今日又留在這做了這麼多的活,便照平日更晚了許多,若是往日裡,隻他一個人過日子也就罷了。
他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在哪吃還不都一樣。
可如今的情況卻大不一樣,蘇蕭閑搶占了竹屋,與他同住,家裡邊多了一張等吃飯的嘴,他若是再晚回去,怕是那祖宗就要餓的吃人了。
“今日家中有事,怕是不行,今日多謝幾位師妹相助,改日我請諸位喝茶,還有孟舟也算上,同他講改日我請他吃酒。”
說完這話,宋靖秋便不顧身後衆人的拉扯與挽留,毅然決然的走出了院外,隻留下這幾個姑娘,在他身後皺眉撅嘴,滿是怨怼。
這邊的小姑娘們不開心,宋靖秋家裡那個心情也沒好到哪兒去。
平日裡宋靖秋去前山上學,蘇蕭閑就自個兒在屋裡待着,要不就去後山轉轉,雖然有些無聊,但她一直自诩是個寬容待下的優質主子,所以便也就一直忍了下來。
誰成想他竟然還得寸進尺,下了學後這麼久還不回來,餓的蘇蕭閑灌了一肚子的瓜果茶水,胃裡也越發的翻江倒海,酸脹難忍。
“宋靖秋……你他娘的不會是存心想要餓死祖宗我吧。”蘇蕭閑摸着自己的小肚子,哀怨的倚在窗前,一動不動的望着院前的小路,活像是一顆望宋石一樣,一動不動。
若是往日,宋靖秋在這屋裡,有什麼事兒,她還能提溜出個小鬼來做做,可如今這塊肥肉沒了,這小竹屋可就真成了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了。
她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除了等宋靖秋回來,别無他法。
孟舟躲在小竹屋後的籬笆外,懷中捧着一隻大碗。那老頭平日裡總是吹噓自己酒量多好,實際上卻一點都不禁灌,孟舟坐在那才勸了他兩杯。
兩杯酒下肚,他就已經不是他了,臉也紅了,心也美了,坐在那自個兒就“噸噸噸”幹了一壇下去,幹完就倒了,倒是給他省下了許多力氣。
孟舟知道,宋靖秋今日裡肯定回來的晚,于是乎便鬼使神差的從那吃飯的地方,替人買了一份過來。
可他人都到這了,卻又發現,自己壓根不敢進去。
隻要一想到一會兒進去了以後,要和蘇蕭閑說些什麼,做些什麼,萬一二師兄突然回來要怎麼辦,孟舟就覺得心跳加快,兩腿發軟。
等我再想想怎麼說,再想想……
于是乎,他便躲在人後院的籬笆那兒,躲得飯菜都涼了,宋靖秋都回來了,他都還沒進去屋。
要不還是算了吧,下次,下次再說吧。
孟舟看着宋靖秋越來越近的腳步,心中不由得又打起了退堂鼓,沒過多一會兒便從後邊,一溜煙的跑走了,連帶着那一份放冷了的飯菜,也沒能送出手去。
宋靖秋回來時,似聽聞屋後的籬笆後邊有異聲,剛想走過去查看,卻被從屋裡沖出來的老祖宗,一把纏住,脫不開身。
等他擺脫了蘇蕭閑,再走過去看時,那地方卻也已經再無響動,隻是籬笆後面的一塊兒草,似乎讓人給踩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