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靖秋斜着眼睛看他,隻見他正嬉皮笑臉的坐在座位上,對着翟漣撒嬌賠笑臉,看見宋靖秋瞧他,還轉過臉來一臉得意的瞪着他。
台上的教習也因為翟漣的态度,沒有對他過多的管教,隻是輕咳的兩聲,說了句下不為例。
同樣都是遲到,這差距可真是不小。
宋靖秋心裡想着,默默的歎了口氣,掏了掏耳朵,打算迎接翟漣的下一波教導。可誰知道還沒等他說,林蓉蓉就率先湊了過來,站在他跟前。
“大師兄,二師兄他平日裡都很準時的,今天定是有什麼要事耽誤了,你這罵也罵了,說也說了,我相信二師兄他肯定不會再犯了。況且如今都已經這個時辰了,大師兄你若是還要罵下去,恐怕就要耽誤先生講課了,你說是不是啊,先生。”
林蓉蓉一邊說,一邊瞪着她那雙大眼睛盯着翟漣瞅,最後還将話茬引到了教習先生那兒,讓他就算是再想罵,也張不開口。
翟漣知道這丫頭是想維護宋靖秋,可眼前這個情況,自己再繼續罵下去,就未免要使教習難看,顯得有些僭越了。
“小漣呐,算了吧,說了這麼久你也挺累的了。”
那教習坐在前頭,端着茶杯朝他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再繼續下去,随後便清了清嗓子,往宋靖秋那面探了探頭,親自教訓道。
“宋大夫如今可記清楚,什麼時辰來上課了嗎?”
“是,弟子記清楚了。”
聽見這教習的這一句宋大夫,宋靖秋的眉頭就不由的緊皺了起來,這乙字科的教習,是個上了些年歲的老先生,且與那日在演武場,與他結下梁子的那位教習是摯友。
若是放在平時,他可從不會喊他宋大夫,今日突然如此稱呼,想必他要受的刁難,還在後頭呢。
“既然宋大夫都記住了,那翟漣你就也别再說他了,都挺大個人了,别讓人家在師弟師妹面前沒臉面。”
那教習才嘬了一口,那一小杯的茶水就隻剩下一半了。
“至于你嘛,記準了什麼時辰上課,就出去把這院兒裡地掃了吧,下次别再遲到了。”
他這話一說出口,孫亮在底下就沒忍住,一下子笑得“撲哧”一聲,惹得周圍的弟子們都去看他。
不過也不能怪他樂,主要是這老頭給宋靖秋分配的這活計,實在太和他心意。
按理來說,堂堂一介仙山弟子,修真人士,掃個地真不應該是什麼困難事,可這老頭分配給宋靖秋這差事,可還真不是普通掃個院子就能交差的。
仙山上的院子,大啊。
尤其他們上課的這院子,那豈是一個大字了得,全仙山上十二個科,上課的地方全在這一個院裡,大院套着小院的,裡三層外三層,那地方可寬泛着呢。
平日裡都是一個科的人掃,今個兒輪到他們乙字科,就剩宋靖秋一人了,這他還不得做到猴年馬月去。
宋靖秋在孫亮看戲的眼神中,拿着掃把走出門外,身後邊還伴着林蓉蓉弱弱的求情聲。
——
“師兄的地掃的怎麼樣了?這麼些個院子,一半掃完了沒啊?這本該是下了學咱們一起幹的活,結果二師兄今天一個人就全包了,倒還真讓我有些不習慣呢。”
午時已到,學生們紛紛下了課,宋靖秋站在最烈的大太陽下,院子才隻掃了一半。
也不知道孫亮為了這一句嘲諷,特地走了幾個院子去尋他,反正宋靖秋是隻顧着門頭掃地,沒再多搭理他。
倒是林蓉蓉,一路上跟在孫亮身後找人,找到了卻沒急着上前,而是等到人走了,才跑上來跟宋靖秋說話,且是一到跟前就把掃把搶過去了。
“二師兄,你累了吧,瞧你曬得,這一腦門的汗,快歇歇吧,剩下的這些院子,我們幫你掃。”
“你……們?”
“嗯,我們來幫你掃。”
林蓉蓉紅着臉往身後的樹下一指,果不其然在那樹後貓着幾個女子,其中大多都是林蓉蓉從前交下來的朋友。
自那日比武場後,對宋靖秋多多少少也都有些愛慕傾佩,今個兒一聽說是宋靖秋受了罰,全都跟着來幫忙。
林蓉蓉起初還有點不樂意,但後來轉念一想,這些個女子姿色平庸,修為更是不行,就這麼草草一面見過,轉過天去,宋靖秋肯定連他們誰是誰都不會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