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良不喜歡仰視别人,可惜她的個頭還不夠高,每次出門辦事總免不了遇到一些比她高的人。
如果要說話的話,首先要位置要對等一點吧,她是這麼認為的。
附着在手臂上的替身力量足夠月良輕松按倒絕大部分成年人類,更不要說這些本質上跟瘦猴沒什麼區别的街頭小混混。
她滿意的聽到對方因為不堪重負發出的痛呼。
染着綠毛的混混一号咚的一聲癱坐在地上,他完全沒想到勒索一個小學生還會被人正義制裁。
另外兩個一臉驚疑的掏出刀子,他們搞不清楚狀況,下意識恐吓這個突然出現的陌生女孩。
“你又是什麼人?少來多管閑事!”
月良并沒有把這兩個花架子放在眼裡,拿刀的姿勢都不對就别想着當混混了。
她無視那兩人轉而走到小男孩面前把他擋到身後,她是無所謂啦,但是小孩子可不能看這些。
“現在正在提問的人是我,你們的老師沒教過這個道理嗎?不要用問句回答問句。”
她從衣側取出手槍瞄準他們,保險栓被拉開的聲音讓那兩個人忍不住驚恐的後退。
他們隻是很常見的普通街頭流氓,最多打個群架搶搶東西,可沒見過這種陣仗,那槍口一對上換誰都會老實。
癱坐在地上的那個這下連嚎都嚎不敢了,借着女孩背後的夕陽,他們看清了她的臉。
不會有錯的!這頭金發,這張東方臉,以及說話前先掏槍的習慣,百分百是那不勒斯新來的幫派成員!
因為兇殘的作風又是新來的在混混們中被稱為“Newcomer Killer”!是流氓們絕對不想招惹的硬茬子,犯事遇到布加拉提還能有個求饒悔改的機會,遇到新人殺手可就完蛋了,她從不聽人狡辯,隻挨頓揍還算走運的!
月良本人可不清楚自己在外的名号,她隻覺得大家都那麼識相可真是太好了,她喜歡識相的人。
女孩表情冷淡的指示他們一邊去:“把刀都放下,你們去牆角抱頭蹲着,之前就是你們在這裡勒索小學生嗎?不可以說謊。”
月良走到那三個老實照做的彩虹頭面前緩慢提問,确保他們有好好把話聽進心裡。
她注意到那個小男孩也在跟着她走,算了,跟就跟吧,小孩被吓到她可不管,她這麼想着踹了一腳那個領頭的。
“需要這麼久的時間思考嗎?快點交代。”
綠毛又挨一腳當即把自己做過的事吐了個幹淨。
“是、是的,我們之前不懂事做了不該做的事情,但是我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哦,是嗎?我不信。”
月良完全沒聽直接命令道:“把你們身上的錢包都給我交出來。”
“啊?”
“啊什麼啊?我讓你掏錢包,幹了錯事道個歉就想輕輕揭過啊?哪有這麼好的事。”
月良一轉态度化身為真正的惡霸,她拿着冰冷的槍托輕慢的拍了拍對方的臉,眼裡沒有半絲笑意。
“趕緊的。”
小混混們頓時滿臉愁苦的照做,隻有一個人叫嚷着自己的錢色不見了。月良才懶得聽他解釋,直接讓他用耳光代償,他長得格外瘦削,臉色還有些不正常的發青。
“你們幾個在那裡做什麼?警察不許動!”月良還沒來得及動手扇人,巷口外突然一道男聲吼起。
不好,是警察!
她當機立斷眼神示意這幾個家夥不許亂說話!不然子彈會教他們做人。
月良正想着怎麼糊弄過去,一直沒出過聲的小男孩默不作聲牽住了她的手,他擡頭貼近她小聲道:“姐姐,我叫喬魯諾。”
随着那個警察快步走近,名叫喬魯諾的男孩順勢躲在她身後,一副被混混吓到可憐兮兮的樣子。
哦呀,這孩子在給她解圍呢,不過來得正是時候,月良顧不上感歎他真會觀察人當即也醞釀出柔弱的表情。
畢竟熱情的原則是不要随便惹麻煩,雖然她不明白但一般都會照做,被警察盤問可是很煩的。
男警趕到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身量不高的女孩摟着更小一些的男孩,兩人都偏東方的長相在他眼裡被初步判定為混血姐弟,看着很無助的樣子。
另外三個奇裝異服頭發迷彩的一看就是流氓,就是表情怪怪的。
女孩子手裡還拿着錢包,毫無疑問,她被勒索了!
“你們三個抱頭蹲下,不許動!”男警取出警棍勒令三人不許擅自行動。
啊?又要蹲啊?可是一碰到條子背後新人殺手的目光他們又立馬窩囊的悶聲照做。
“你們幾個先跟我去警局待着吧。”男人出示完警官證後把幾人拷了起來,月良借機看到了名字和他的臉。
這下沒問題了,她知道這個警察,他叫裡納,前不久才正式入職。他的作風正直得不可思議,從不收受賄賂也不推脫責任,搞得月良真以為那不勒斯警局風氣回春了。
不過很遺憾,像這位裡納警官一樣負責任的還是極少數,她對自己管理的街區了如指掌、新的人員變動全部知道。
平心而論,月良挺喜歡裡納警官這種有責任心的人。不然居民們有大小事都找她和布加拉提幫忙實在是忙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