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叽哩咕噜說什麼呢?聽不懂。”
意識到女孩開始不耐煩了,小少男終于閉上眼睛幹脆說了出來。
“是聖誕!那個,聖誕不是快到了嗎?我、我想問你聖誕怎麼過?要不要一起?”
他的聲音又弱了下來,月良發現他說完之後眼睫毛還在顫抖,那雙海藍的眼眸睜開時莫名的閃躲。
什麼嘛?就這個能讓他猶豫這麼久?她不由得露出‘就這’的眼神,人也松下來靠在門邊。
“你是要邀請我嗎?”
“嗯,是的。”
“那好呀,反正我也是一個人。真是的,如果是這樣的早點告訴我不就行了嗎?難道我還會拒絕你不成?”
月良有點懷疑自己在布加拉提心裡到底是什麼形象了,朋友一起過節很正常吧,又不是什麼說不出口的邀請。
她家是很保守的家庭,母親不允許過傳統節日之外的舶來節日,同時對子女的生活限制十分嚴苛。
月良從沒交過朋友,更别提約好節日玩耍這種事情。
但她是知道的,班上的同學關系好的就會約定一起逛街出去玩,過聖誕也不稀奇吧。
盡管她那讨厭的哥哥說她既有常識又沒常識,她才不聽他說的話,她超有常識,陰暗的名畫控不許對她發表任何意見!
“那、那就這麼約定好了?”
“是的是的,再說就顯得啰嗦了哦。”
布加拉提注意到月良的态度非常自然才松了口氣,同時又有些微妙的心情冒了出來。
他知道月良不是混血而是亞洲人,他聽說那邊國家的文化比較保守,具有特殊意義的節日隻會和家人一起過。
所以即使他們都隻是青少年他也不能魯莽的發起邀請,可是月良并沒有别的親人在,布加拉提無論如何都不希望她孤零零的度過在那不勒斯的第一個聖誕節。
他本來還有些擔心會被拒絕,得到肯定的答複後可算放下一件心事。
月良并不知道布加拉提過個節還會想這麼多,她一向是不愛操心的個性,思慮過重會影響她的睡眠質量,所以月良會自動把無法理解的事情全部無視,隻有必須面對的她不會逃避。
直到一個平常的周末,月良完成例行檢查後準備回去休息,卻在路過商業街時看到布加拉提站在花店裡選花。
嗯?買花?布加拉提?她是太累了嗎好像看到了什麼奇特的搭配。
月良心裡冒起求知欲腳步一頓決定先不回去了。
雖然現在也能突然冒出來吓布加拉提一跳再問他買花幹什麼,但這樣好沒勁哦。
布加拉提一直都對自己非常嚴格,小小年紀把絕大部分時間精力奉獻給了街區和黑手黨工作。
他連朋友都沒幾個,娛樂活動更是從不參加,他哪來能送花的人啊?
月良甚至沒見他打過遊戲,連她閑下來都會在遊戲裡種菜釣魚哦,這人簡直自律到極緻了。
不行,月良實在太想知道他在幹嘛了。
直接跟蹤吧,要是被發現了就裝作是偶遇,布加拉提才不會罵她的。
打定主意說做就做,月良保持着既不靠近又不于看不見的距離開始了觀察,同時心裡忍不住開始猜測各種可能性。
戀愛不可能,月良懷疑他腦子裡壓根沒這根筋,而且他們平常有大半時間一起行動,真有什麼情況她不可能一點都沒察覺到。
哦,看到了,布加拉提選好一束向日葵付款離開了。
啧,向日葵嗎?說實話經曆向日葵替身攻擊後她看見這種植物就有點犯暈。
是要去看望誰嗎?月良沒聽布加拉提提起過他以前的事,那個人習慣把心事藏起來,用穩重的一面處理一切。
這個年紀就加入黑手黨肯定是有複雜的原因在,她沒笨到去戳人傷心事。
嗯,又去了那不勒斯郵局取件,看起來很開心但又有點難過,是很重要的人寄給他的禮物嗎?
月良沒見過布加拉提那樣的表情,就好像他确實還隻是個孩子。
要不還是不要跟蹤了吧,想知道的事可以直接問他。
月良突然放棄了繼續觀察的想法,如果用這種方式才能知道點什麼,感覺自己好可憐,她才不要有心理負擔。
她直接加快腳步小跑過去,像往常那樣和他打招呼。
“布加拉提!好巧哦在這裡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