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活着就得工作,真是令人難過的現實。
明明新年也過完了,該做的事可一件也不能少。
月良在6點30分準時起床洗漱,她一點起床氣也沒有。不到七點的那不勒斯清晨一片甯靜,是她最享受的時間之一。
梳頭發是早上最重要的一道程序,月良有一頭又長又濃密的天然卷金發,隻靠自己想快速打理好相當費時間。
以前都有哥哥幫她梳,他手真的很巧,學什麼都快,梳頭發做發型是兄妹倆特有的交流方式。
不過一個人也很好,月良現在有忒修斯之船,這個和自己意志相通的替身連溝通都不需要就能完美複刻出最符合心意的發型,它在日常生活中同樣非常出色。
月良是不知道别人怎麼用替身,反正她的替身還能給她兼職生活助理。
該給客廳玻璃瓶裡的花換水了,月良重複了每日必做事項,并順帶為瓶中的百合倒帶一天時間,這樣就能讓花一直保持綻放而不衰敗的最佳狀态。
她輕輕撥弄了一下花瓣,說起來這枝百合還是喬魯諾送她的。
那孩子擁有為物體賦予生命的能力,創生類型的替身使者啊,真有才能。
月良想起前段時間教喬魯諾如何掌握能力的場景,不得不承認他确實非常聰明,領悟力比絕大部分人類要強。
說起來自己和喬魯諾都是天生就有替身的人诶,月良特意問過布加拉提,他說他是經過波爾波的試煉才覺醒了替身。
大概就是概率問題,替身總不至于遺傳的吧,哈哈,月良沒有把這件事太放心上。
她記得自己家裡人腦子有問題但很普通,喬魯諾的媽媽也隻是常見的愛慕虛榮的人類。
說起這個月良更有感悟了,世界上不負責任的父母數量實在有點多,像布加拉提那樣有過幸福家庭的幸運者才比較少見。
她上次送喬魯諾回家正好碰見他後爸,一個泯然衆人的劣等南意男性,酒臭味濃得讓她想當場把他灌水泥沉進那不勒斯海,但是那麼做對大海太不友好了,月良遺憾的放棄了這個想法而是給了他兩拳,作為被盯着看冒犯到的回敬。
因為進入青春期了嗎?月良最近有種見到成年男人就氣不打一處來的煩躁。
喬魯諾說他很小的時候受過一位黑手黨的幫助,多虧了那個人他才脫離了受人欺負的困境,他很感激他,想要成為gangster也是受到了那個人的影響。
月良從不對他人的選擇指指點點,因為她就很讨厭别人教她做事。
忒修斯之船為月良梳好複雜精緻的發型,冰冰涼的替身完成任務便環抱貼上自己的主人。
她對此接受良好,反正是自己的一部分,手也伸過去摸替身的腦袋。
不過說到替身,喬魯諾還不能具現化出完整的替身,可能是年齡太小精神力不夠充沛,但已經勉強夠用了。
畢竟那孩子當天就把衣服上的紐扣扯下來變成百合送給了月良。
“送給我嗎?謝謝你。”月良那時收下了花,喬魯諾的笑容有些腼腆,不好意思又挺高興的樣子。
而月良考慮的更多,她當即找餐廳老闆買了個瓶子。
“我們平時得盡量不見面,這朵花是你替身能力的産物,如果你遇到了危險花就維持不了,那我可以很快知道你的情況,你也是這麼想的才變了花給我吧,真聰明,喬魯諾。”
月良分析一通誇了他考慮周全。
可是小男孩沒有立刻回答,他漂亮的綠眼睛裡怎麼看都很有無奈的意思,小聲嘟囔了什麼,月良沒聽清楚。
“什麼?我沒聽清。”
“沒什麼,姐姐這麼想也沒錯。”
喬魯諾岔開話題,擡頭望着她的目光帶着濕潤:
“我們不能見面嗎?我想見到姐姐。”
“倒不是不能見面,但經常見到我可不是什麼好事,布加拉提說的倒也沒錯,總是和我們接觸對現在的你來說并不好,在實現夢想之前先在社會上立足才是正事,你還是小學生,多少讀點書是有好處的。”
月良很直率的回答了喬魯諾,她聽不出其餘的含義,安撫般揉了下他的發頂。
“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可以找我,其實找布加拉提也行,别看他剛才兇了你,實際上人特别好對你沒有意見,不過我希望你最好别遇到麻煩事,平常的生活看似簡單卻最難得呢。”
喬魯諾乖巧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心裡暖呼呼的,他仿佛不經意向她問起布加拉提:
“姐姐和那個哥哥關系很好嗎?姐姐很相信他。”
“當然啦,布加拉提是我最好的朋友,即使不是朋友他也值得信賴,他可是大家的布加拉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