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嚼嚼,好吃,嚼嚼嚼,就是涼了點但不影響奶酪和牛肉本身的風味。
月良邊吃邊死死盯着從未見過的金發男人,被食物填飽後開始運行的大腦快速确定他就是裡蘇特口中的另一位成員,普羅修特。
雖然時間場合有些奇怪應該跟他打個招呼,可是自己在吃東西诶。
吃東西的時候說話很不禮貌,還有可能給對方留下糟糕的印象,月良不能接受這種事,于是繼續保持勻速咀嚼。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一時間氣氛維持了微妙的平衡。
‘你是誰?’普羅修特此時心中的疑問快要具象化了,但他下意識選擇了沉默。
如果把這個一個勁嚼嚼嚼的女孩子當做敵人對待他有種品味被拉低的不适感。
反正他是沒見過有哪個危險人物潛入殺手住所隻為吃三明治,而且那是裡蘇特做的三明治。
他總算反應過來了,裡蘇特好像是說過今天會來一個新成員。
普羅修特打開郵件終于确認這個小孩就是新人,他今天太忙了都沒查看過信息。
男人又看了一眼站在冰箱前大吃特吃的女孩子,她才多大啊,看起來應該是讀書的年齡,所以他才一時沒對應上。
還在吃,這孩子好像不太聰明,穿的竟然是連體睡衣,完全像是普通的小孩子,比起做黑手黨他覺得她更适合回家當媽寶。
頭發倒是很漂亮,應該有很用心在護理,這點不錯。
普羅修特讨厭帶孩子,尤其是陰晴不定的青少年。
月良在對方安靜的等待中啃完兩份三明治和三塊巧克力,并且喝了一罐櫻桃果汁,勉強有了七分飽。
再吃可能會積食,她遺憾的關上冰箱,轉身看向據說很可靠的普羅修特。
謝天謝地,這個人雖然也穿開胸西裝好歹沒露太多。意大利男人都喜歡開胸裝嗎?她不懂這種審美。
他平靜的注視月良走近他,冷色調的燈光下眉眼鋒利又危險。
月良覺得客觀上他是自己見過最好看的男性。
兩人幾乎同時伸出手,她能看到他梳理得整齊精緻的發型,如果不是不熟她都想問問那是怎麼紮的。
男人指尖那一點尚未消散的硝煙與血腥氣浮動在空中,月良本來很讨厭這種氣味,後來又習慣了。
“Buonasera,小小姐,裡蘇特和我說過你。”
他很有分寸隻輕輕碰到了月良的手,明明有一雙冰藍色的眼睛,體溫卻是截然相反的熱度。
考慮到對方的年齡,普羅修特選擇了更合适的稱呼,畢竟隻是個小女孩。
“隊長也和我說過你,很靠譜的普羅修特先生。”
月良留在自己替身的射程之内,既不靠太近又能随時警惕,她對成年男性的防備心從未放下,對方身上的血腥氣更是讓她不由自主開始戒備。
都是幹殺手的了,她不會太相信對方的人品。
普羅修特突然輕笑一聲,“不,你不用喊我先生,直接叫我的名字吧,月良。”
他笑起來氣質完全不同了,飽滿的上唇微微翹起漂亮的弧度,照道理是很有魅力的模樣。
然而月良抽動着眉毛後退一步,她一點都感受不到友好。
這人是什麼意思啊?突然笑得這麼奇怪,頓時失去交談欲。
“好吧,普羅修特,明天見。”
噫,才不想見到。
裡蘇特說的不對,她沒辦法和這個類型的異性合得來。算了,他一看就沒朋友,肯定不懂青少年。
月良不想再寒暄便要回房間,普羅修特看出來了,側身給她讓出路。
從男人身邊經過時她還能聞到他身上淡雅的香水氣息,好精緻一個男的,這倒挺好,她一轉身就變得面無表情。
普羅修特無言挑眉,他稍微有些好奇女孩子變得冷淡的态度,八成是喜怒無常的青春期,他不計較。
他很确定,這個叫月良的小女孩已經殺過人了,但是讨厭他身上的氣味嗎?果然是小孩子啊。
普羅修特決定也吃點東西再睡覺,反正冰箱裡的食物會自動刷新。
早上六點半月良準時起床,昨晚吃飽後果然更睡不着了,以及一想到這棟别墅還住了别人她尤其渾身難受,幸好房間自帶衛生間,不然還不如去睡酒店。
直到她日常晨練結束後裡蘇特和普羅修特才陸續下樓,雖然是大人卻起得比青少年晚。
月良早就吃完早飯了,由于昨天吃了冰箱裡的食物她特意電話訂購了一批新的過來,特意添了自己愛吃的種類。
她坐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貓和老鼠,在老家的時候就愛看,到現在都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