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胡禮景在小客廳桌案上,勾畫着被害人與其他人的關系,白岩紀則在一旁的搖椅上邊看書邊監督他。
鷹烏扣門而進,告訴白岩紀所查到的線索,“主子,金絲紅線在威省是由三家針織坊所賣,其中賣主最多的是一家妓館,名為煙春樓,每半年購買一次用于華麗舞衣的配料線,還有些賣主是官宦之家,用于勾勒縫制首飾。”說罷,鷹烏從懷裡掏出寫好的信息。
白岩紀看後,哼聲,“陳玉良這個老鬼,藏的挺深,小三,你那些名單裡有沒有被害人在煙春樓點過的姑娘?”
胡禮景從圖紙裡冒出頭,“卑職沒有發現其他異性的信息,皆是男性。”
白岩紀看向鷹烏,“去把煙春樓的姑娘們都查一遍,尤其是被害人兩人同時點過的姑娘!另外在查查看那些官宦家如何。”
“是。”鷹烏接過命令,着手就去。
胡禮景分析好他們的信息一一報給白岩紀,“王爺,卑職從這些信息中發現,這些商家和被害人兩者幾乎都隻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并未有過利益沖突,陳玉良懷疑的嫌疑人分别有四個,這四人都與朱石說過郝大佑的壞話,而與郝大佑隻是表面之交,但他們并沒有什麼動機去冒險殺害兩人,若真殺害也應當與朱石也有了沖突,陳玉良的調查結果竟是都與朱石友好往來,并未有過争吵,然而郝大佑這人确實個自私自利的,與多人都有過沖突。”
白岩紀閉眼思考了片刻,“你覺得陳玉良可信?”
胡禮景拿着圖紙,默了幾分,“半真半假。”
白岩紀扭頭看向他,“那就見見那四人…以及那些個姑娘們…”
胡禮景聽了他的話,猜忌說,“王爺懷疑是個姑娘?可姑娘哪來的那麼大力氣能将人剁成那樣。”
白岩紀反問,“那你說,為何兩人的下半身不見了,又為何還要将他們的嘴縫上。殺人的動機很明顯了…”
胡禮景立即說了自己的想法,“他們兩人肯定對兇手說過些侮辱的話語,讓兇手惱羞成怒,而下半身的話,若是男子,幾人或許有過攀比~結果沒有比過,痛下狠手!”
“………”白岩紀對他的腦洞感覺莫名好笑,“你可真敢想象,若是女子呢?”
胡禮景仿佛想到了什麼,臉蛋兒一抹淡紅,假裝幹咳了幾聲,“那就沒滿足呗,女子不甘心…”
“兩個男子都滿足不了的女子嗎…”
葷話一出,胡禮景眼神開始亂閃,“這卑職不知,卑職還是個純情男子。”
見他臉色紅潤,白岩紀逗弄他的心思又開始活絡起來,“小純男是那些姑娘最喜歡的,去煙春樓的事情交給你去辦。”
胡禮景一聽要去那種地方,一下急了,“不成不成,卑職惶恐。”
白岩紀起身圍着他轉了一圈,“惶恐?”在胡禮景耳邊煽風點火的嘶啞說,“不想體驗體驗嗎…這可是秉公辦案,不用你出一分錢…而且隻是讓你先去看看情況罷了,又不讓你做些什麼,還是說你本身就想做些什麼?”
胡禮景的臉已經紅得都快趕上猴子屁股了,眼神水潤正直,“卑職從未有過這個想法,卑職甯願一輩子孤身一人!”
“是嗎?~”白岩紀滿臉壞笑。 “你為什麼和男人靠近就如此臉紅呢?喜歡男人?”
“…是、是屋裡熱,”胡禮景結巴說,“王爺莫要拿卑職開玩笑。”
白岩紀暗暗詫異,還不上鈎,“你不喜歡女人也不喜歡男人,難不成你喜歡另類的?”
白岩紀越說越露齒,胡禮景後退與他保持距離,同時理智也逐漸恢複,義正言辭說,“卑職年紀尚小,還不考慮成家,卑職要先立業。”
見小狐狸不上鈎,白岩紀直接來了一把狠的,主動上前貼近他,“是嗎?這話本王怎麼有點兒不信呢?”
胡禮景被吓的不停往後退,白岩紀就像狗皮膏藥似的粘着他,“王王王爺,請自重,”随後捏緊自己的領口,戒備說,“卑職隻接公職不接私人生活!”
白岩紀恥笑,“瞧你這樣子,面黃肌瘦沒二兩肉傍身,本王還沒饑餓到什麼人都能吃得下去的時候,”說着,白岩紀又遠離他些距離,“男妾在天朔朝也較為盛行,凡是富家之人大多也會好奇去樂一樂,煙春樓兩人都會去,那男妓館自然也應該去逛逛,可目前調查出的結果裡并沒有兩人去過的蹤迹。”
胡禮景撇下腦子裡的黃色廢料,整理好頭緒,“王爺是說,若真是小娼,這反而會比較合理,畢竟男子會有這些力氣!”
白岩紀凝重說,“不!更詭異,首先兩人沒有去尋男妓館的行蹤,其二,兩人共同瞞下的人究竟在哪裡,其三,死者頭上的金絲紅線,并沒有哪一家男妓館買過!”
胡禮景一下懵然,确實如此,這一件件事情連最基礎的聯系都沒有,多虧白岩紀考慮的廣泛,要不然他還真想不到還有男妓館這回事…
“明日我們喬裝一番先去探探情況。”
“那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