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書卻不以為然,道:“這人過夠了一種生活可能就需要另一種生活了。所以千策我帶你發家緻富如何?”
陸千策用力清洗着苋菜杆,無語道:“王爺,您很缺錢嗎?”
問完他就有些後悔了。因為這話等于白問。
攝政王當然很缺錢。國庫都被他打沒了,不缺錢才怪!
然而他此刻着急賺錢怕是隻有一種可能。
【王爺他這是想要湊齊軍饷,又看上哪地方的地了,又想領兵打仗了。這下可壞了,百姓怕是又要遭殃了】
“洗幹淨了嗎?洗幹淨就把菜梗的側枝剝掉給我”沈淮書覺得他還是别解釋了,越解釋越不清楚。索性拿過一旁的菜闆催促他快些。
“就來就來”陸千策麻利地将苋菜梗剝成了光杆司令,一股腦兒遞了過去。
“要想做好臭鹵就要選老點的苋菜杆,像這樣的,你看它們表皮的纖維粗,肉也比較厚,所以容易發酵”沈淮書在說話間已經将它們剁成了小塊。又洗了幾遍,最後将它們一層一層地鋪在每個壇子裡,每層都撒了鹽。
将所有的苋菜杆都封存好後,沈淮書伸了個懶腰,天已蒙蒙黑,他決定一會回府睡覺。
陸千策卻是一臉的愁容,跟着他家王爺折騰了大半天,他已然累得腰都快直不起來了,又見沈淮書一手一個壇子,将它們全部都提到地窖裡,左一趟右一趟竟然毫不費力。可見身體素質之好,讓人望塵莫及。
……
二人偷偷摸摸地溜到了攝政王府的後門,卻見後門也有重兵把守,隻得又繞到一堵圍牆後面。但那圍牆屬實是高了些。
沈淮書蹦跶了兩下,覺得自己可能上不去,便又将視野轉到了草叢裡的狗洞,頗有些意味深長地看了陸千策一眼。
陸千策:“不是,王爺……”
【您不會真的要鑽這狗洞吧?您可是堂堂的攝政王,這要是讓人看到了怕是會被當場吓暈吧!】
哪知他家王爺就是這麼想的,而且已經付出了行動。
沈淮書上下其手地往裡面爬,一邊爬一邊道:“千策啊,明日你找人把它擴建一下,太小了,要不是本王腰細腿長,估計都進不來”
他說着人已經爬了進去,身後的人含糊其詞地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他毫無形象地扒開草叢,一擡眼,卻見一抹明晃晃的身影站在他的面前,此刻正彎着腰驚奇地打量着他。
魏少安其實對侍衛的說辭是半信半疑的。雖然說他的侍衛不可能騙他,但沈淮書就說不好了。他向來詭計多端,若想要迷惑他,暗中鼓搗些什麼是很難讓人發現的。
所以他早早地就等在攝政王府,想一探究竟。卻遲遲不見沈淮書回來,直到侍衛率先一步翻過高牆,跟他說他們大盛的攝政王正在研究如何翻牆。便再也控制不住好奇心,走到圍牆下等着看。
卻怎麼也沒想到,這人竟會從狗洞鑽進來。
莫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魏少安在認出了沈淮書後愣了那麼幾秒,趕忙上前去扶,面上一派的天真無邪:“淮書,你不是說今日來看朕嘛。朕等了你很久,覺得無聊,便無意間走到了此處。好在淮書你回來了,趕緊進屋,朕的奏折已經批完了,還等着你過目呢。你是不知道,今日早朝你沒去,朕有多害怕出錯”
怕個屁,你怕是巴不得我不去。這對我倆誰都好。
沈淮書順着他起身,小皇帝還貼心地為他拍了拍身上的葉子。
沈淮書本想也虛與委蛇地說上幾句安慰的話,還未張嘴另一種聲音就鑽進了耳中。
【沈淮書,你真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就為了弄些錢财滿足自己的野心,還練上了縮骨術了。狼子野心昭然欲揭啊!】
沈淮書沉默了一會,道:“陛下年紀也不小了,有些東西還需學着自己處理,奏折也不用拿來給本王過目了”
本王不想看,本王此刻比你更害怕。本王害怕你又下毒,害怕你設伏。本王玩不過你們,本王隻想賺錢跑路,真的毫無野心,你怎麼就不信呢。
但沒有辦法,為了小命沈淮書隻得厚着臉皮逼着自己一秒入戲。
故而他即便是穿得破衣爛衫,起身後也恢複了位高權重該有的冷傲與高深莫測。
魏少安扶着他的手臂,眼睛雪亮雪亮的,還帶着一絲讨好:“淮書說的哪裡的話,朕還小,需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很多事情還需仰仗淮書才行,更何況淮書與朕感情深厚。一日不見淮書朕便寝食難安得很”
不是這話說得你自己信嗎?
【試探朕?看來沈淮書對朕有了戒備之心。不行,還需讓他覺得朕是傻子,放下戒備才好動手】
……我真的隻是想把朝政還給你的。你們這些玩權謀的,怎麼心思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