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二人已經走到了王府的寝殿,一路上王府的侍衛遠遠地便看到他們結伴而行。立時便跪下行禮高呼陛下萬歲,攝政王千歲。然後全身發抖不說還将頭埋得死死的,更有甚者緊閉雙眼,生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突然被攝政王滅口。
沈淮書覺得,他鑽狗洞這麼一出,本是怕暴露自己偷摸出去賺錢的事,更不想讓人看到自己穿成這樣,以免崩了人設後被原主手下發現後來個千刀萬剮。然如今看來,大可不必。
小皇帝怕是早就派人盯上了自己,而這王府的侍衛,對攝政王的恐懼已經達到了極點。
所以即便是他哪天穿着裙子在攝政王府跳舞,這些侍衛怕是也不敢多看他一眼。更有甚者隻會覺得,他們的攝政王本就喜怒無常,此舉純屬正常。
小皇帝許是攝政王府的常客,到了寝殿便翻來個寝衣給他,然後催促他去屏風後洗澡,而洗澡水早已備好,甚至還派人在浴桶裡撒了花瓣。
不過,沈淮書看着浴桶裡冒着熱氣的洗澡水,覺得自己若是下去後小皇帝派人将他的衣服偷走,再趁機刺殺他,那麼他豈不是要死得很難看。
但是,話又說回來,他若是連在他面前洗澡都不敢的話,會不會被小皇帝懷疑?
正在他猶豫間,卻見小皇帝突然從屏風後探出一顆小腦袋來,天真無邪地眨了眨眼睛,笑道:“淮書,你上次不是說要跟朕一起洗澡嘛!朕那時害羞。不過今日剛好,朕可以進去嗎?”
“不必”沈淮書的臉騰地紅了。他快速轉過身背對着小皇帝,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低沉一些。十分抗拒道:“陛下,為時已晚,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身後沉默了須臾,傳來了委屈的聲音,還帶了一絲的哭腔:“淮書是對朕有什麼不滿嗎?朕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不,你什麼都沒做錯,錯的是攝政王,不該貪戀你的美色,以至于到頭來折磨的是我。
【這都不行了?沈淮書他莫不是移情别戀了?難道是那個陸千策?豈有此理,朕以為你再怎麼卑鄙,也算是對朕鐘情之人,卻沒想到竟是如此的朝三暮四】
……這都哪跟哪?
沈淮書深吸口氣,道: “陛下折煞臣了。臣隻是今日累了,想早點休息。陛下請回吧!”
【竟被朕說中了。看來朕該好好會會這個陸千策,看看朕哪裡比不上他】
魏少安想着,卻已經收回腦袋,一雙眼在無人看到的地方浸滿了寒冰,理了理衣衫,看着那屏風,目光卻仿佛一把刀子想要将屏風後的沈淮書給千刀萬剮了。
但他聲音卻把控得極穩,一點怨氣都沒有:“既然淮書累了,那朕就先回去了。不過明日早朝,淮書不會還告假吧”
沈淮書想了一下,覺得明日自己還有很多事要做,上早朝費腦子不說還很容易露餡。還是算了,拖一日便一日。便一口回絕了。
直到小皇帝推門走了出去。沈淮書方才将自己送進浴桶洗了個幹淨。
出來的時候,見書桌上擺了一堆奏折。
沈淮書随手撿了一個,坐在椅子上翻來看。倒是都能看懂。也能夠看出小皇帝批閱時十分認真。且他字迹清秀,目光長遠。
隻不過因一直被攝政王壓着,所以小皇帝即便是有雄才大略,也不免藏着掖着不敢露出來。
看來是他沈淮書耽誤了這麼好的一個明君。
所以這權利終歸還是要還給小皇帝的,既然明着給不行,那就一點一點還吧!
這樣的話,待他跑路的時候也不至于讓大盛國大亂。
行了,什麼也不想了,睡覺!
……
魏少安出了攝政王府,小陳便從暗處出來,緊跟着轎攆。
魏少安有意無意地道:“小陳,你剛剛看到了什麼?”
小陳垂眸:“回陛下,屬下看到攝政王在鑽狗洞”
魏少安勾起唇瓣笑了:“可朕什麼也沒看到”
小陳:“那麼屬下也什麼都沒看到。對了陛下,那個攝政王做的臭鹵可需要拿些回來找人驗驗”
魏少安摸了摸下巴,道:“不用了。你好好跟着他,有事再報”
而臭鹵臭鹵,那個東西若真的如沈淮書說的發酵後那麼臭,放在皇宮裡,那他這皇宮還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