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沈淮書便帶着陸千策到自己租的宅子裡忙活,還給宅子做了一個新的牌匾,名為聞香居。
陸千策将牌匾挂上去的時候人已經麻了。
他實在不敢想象,待臭鹵發酵好解封的那一天,街坊鄰裡聞到各種臭味後看到門上的三個大字會作何感想。
還聞香居?怎麼不叫聞臭居!
王爺怕是已經病入膏肓,藥石無醫了。
而通過多日的摸索,沈淮書發現他的這個讀心術完全可以用意念超控。就比如他對誰感興趣,就可以用意念超控去聽誰的心聲。若是對誰不感興趣的話,便也可自行關閉。
總之是個好東西。可以用來保命不說,還可以用來辨别真心與假意。待以後他将生意做大,不光談起生意手到擒來,紛紛中便也可拿捏食客的胃。
就比如現在他就很想聽陸千策心裡的小九九。
“千策,我們一會去上街賣豆腐去如何?換來的銀兩本王還想養幾隻雞。剛好本王前幾日做的攤位車也已經做好了,正好試試好用不好用”沈淮書自顧自地說着,撸着袖子,穿着粗布麻衣蹲在地上洗豆子。
昨日他已将前些日子種剩下的豆子練了練,挑出一些豆大飽滿的豆粒,進行浸泡。浸泡了一個晚上,那些豆子已經可以達到用手就可以碾碎的地步。
将豆子洗好後沈淮書起身倒入磨中加了一些上好的泉水。
“好,聽王爺的”陸千策很有眼力地抓過一旁的磨棍,像模像樣地磨了起來。他父親在世時曾是王府的管家,母親則是普通的莊稼人,所以小的時候也跟母親一起下過地種過田。故而磨起豆子來也是娴熟得很。
隻是一邊磨他一邊沒忘在沈淮書看不到的地方翻了個白眼。
【賣豆腐……沈淮書你怎麼不把自己賣了?】
把自己賣了自然是不行的,但是把你賣了,本王還是有這個權利的。
沈淮書十分娴熟地拿過過濾網,将磨好的一盆豆糊包起來一部分,用力擠壓,最後隻留下細膩的豆漿壓入鍋中,笑道:“對了,一會千策你負責叫賣”
“聽王爺的”
【不是吧!為什麼是我?明明是淮書你自己想去賣的。過幾天還要賣什麼臭豆腐,你說這是你一個攝政王該幹的事嗎?不過這用來殺人的手做起飯來竟也能這般的好吃,怪了怪了】
沈淮書沒忍住看了看自己的手,看到一手的老繭子,粗糙得很。但他一個大男人必然不會在意這些。便又重複了幾次剛剛過濾的動作,直到将鍋填滿,方才不緊不慢地架好火煮起豆漿來。
陸千策将另一盆磨好的豆糊拿到桌上,學着沈淮書的樣子過濾。
【隻是這幾日卻未見他進宮一趟,就連早朝都不肯去。更别說晚上大搖大擺地鑽小皇帝的寝殿了。莫不是跟小皇帝吵架了?】
“……”沈懷書的臉突然有些割裂。
這時一鍋的豆漿已經煮好。他将它們重新倒入盆中放冷。
直到豆漿全部冷卻下來。便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就是點漿。
需要他們用勺子不斷攪拌豆漿,然後一點點放入鹽鹵水,直到豆漿出現顆粒狀。
最後再将豆漿倒入事先準備好的盒子裡進行擠壓,擠出多餘的漿水。壓的時候輕重都有講究,不能過重也不能過輕。
待做完這些,豆腐便都成形了。
陸千策湊近了些,見那豆腐十分細膩,若凝脂一般,白嫩嫩的仿佛吹彈可破。
不由得舔了舔有些發幹的唇道:“王爺的廚藝是越發的好了,這麼鮮香的豆腐無論是烹饪,還是直接食用都是鮮嫩可口的。王爺要不要賞小的一塊?”
“自然”沈淮書被誇得極為受用,手起刀落,便切下一塊遞給他。
陸千策咬了一大口。氣味獨特,入口即化。竟與豔粉街上的那許家小娘子做得不相上下。
“好吃吧!以後你想吃什麼就跟本王說,本王盡可量的都給你做”
陸千策含着一口豆腐将頭搖成撥浪鼓:“這個不敢”
沈淮書笑道:“有什麼不敢的”
說話間他已将做好的豆腐搬上了攤位車,清了清嗓子突然喊道:“豆腐勒,豆腐勒……”
“噗!”陸千策吃在嘴裡的豆腐險些沒噴出去。
……
沈淮書對自己做的豆腐十分自信,畢竟做臭豆腐需要大量的豆腐,而豆腐的好壞也間接地影響了臭豆腐的口感。所以在現代的時候他便經常自己動手做。
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豔粉街上有一個同行,幾乎是霸占了整條街的豆腐産業。買豆腐的人從街頭排到了街尾,一點都不誇張的生意興隆。
所以沈淮書的豆腐根本無人問津。即便把價格降下來,切成小塊免費讓人品嘗,也無濟于事。
沈淮書費了好大勁擠進去,讓陸千策買了一塊豆腐回來。便坐在木椅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