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是真是假就再明顯不過了。小皇帝果然有意在試探他。他不會無故殺人,也不會傷及無辜。所以想要殺自己,隻能逼着自己承認。
見沈淮書油鹽不進,小皇帝從桌子下面掏出一壇子酒來,為他斟滿道:“喝過這壇酒,我們之間所有的恩怨都一筆勾銷可好”
沈淮書皺了皺眉頭,他自己喝過酒是什麼德行他自己比誰都清楚。而且他酒後嘴沒個把門的不說忘性還特别大。
故而這酒若是喝了,明日能不能醒得過來可就不好說了。
沈淮書拒絕道:“陛下,草民滴酒不沾,喝過酒便會全身發燙,有的時候還會暈過去。恐怕要辜負陛下的好意了”
小皇帝垂眸道:“這是朕在老郎中那裡讨來的藥酒,對你身體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沈淮書還想再編個理由,卻見小皇帝突然擡眸,道:“南大山,這是聖旨。你想抗旨不成?”
沈淮書苦笑了一下道:“豈敢豈敢,草民不敢”
無法,他隻能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他的酒量一杯就到頭了。故而一杯入肚後就開始忘乎所以了。
“陛下,這是哪裡弄來的廚子,手藝不錯。跟臣的廚子比不相上下。”沈淮書不斷往自己的碗裡夾菜,吃得毫無形象。
小皇帝在一旁笑了一下道:“這是朕親手為你做的”
沈淮書道:“陛下親手做的?那臣可要多吃點了”
他的話已經出口了,卻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說漏了嘴。
不過他會給自己親手做飯菜?沈淮書覺得當個笑話聽就得了。小皇帝的心眼,他從始至終都是自歎不如。
二人各懷心思。
小皇帝倒也不急,耐着性子跟他一同吃。
酒足飯飽後沈淮書提着那壺藥酒,晃晃悠悠地往院外走,到了山泉邊停了下來,然後四仰八叉地躺在草地裡看月亮。
因為覺得有點熱,他索性将外衫脫下來甩到一旁。又覺得臉上刺癢,然後就連那還算逼真的連包胡子也給扯了下去。
扯完他又趴到山泉旁去洗臉。小皇帝一直跟在他的身後,見他整了人都要掉進山泉裡的,不覺拽住他的腰帶企圖将他給提起來。
哪知腰帶一松,沈淮書成功地掉進了山泉水裡。
山泉水不深,但這麼被水一澆他的酒醒了一半。就趴在裡面跟小皇帝大眼瞪小眼。
他的發絲已被打濕,溫和的水流順着鬓角滑落在白皙的面頰上,最後滴落在了鎖骨上。
場面太過香豔。剛從南莊房間出來的陳禮捧着一個香爐背過身去,下一秒瞬間消失在夜色中。
……
“淮書,水裡冷。快出來”
沈淮書的目光被泉水映得清澈無比。魏少安隻覺心神蕩漾,已是有些難以自控。
再加上這麼多年徹夜無眠的思念,讓他心跳加速,燥熱無比。
魏少安深吸口氣,彎腰将他從水裡撈出,裹上外袍直接抱進了懷裡。
沈淮書睫毛微顫,耳朵梅紅,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你有病啊!”
将他一個大男人抱進懷裡,還抱得這麼緊。不是有病,那是什麼?
小皇帝不怒反笑,突然将他一把扔進了裝好水的浴桶裡道:“朕就是有病。相思病。且更有病的還在後面呢”
他說着一把拽住沈淮書的亵衣,直接扯了下來。
沈淮書瞪大了眼睛,腦袋完全懵了。然後他就看到小皇帝的手又向他伸了過來。
沈淮書想向後縮,奈何浴桶空間狹小,他躲無可躲,隻得擡手截住小皇帝的手臂。
小皇帝不緊不慢道:“沈淮書,你下山後去了哪裡?朕派了人順着血迹去找,最後卻一無所獲。你可知當時朕是何心情,可知朕有多擔心?朕真的怕你……”
沈淮書一臉戒備:“什麼山,什麼去哪裡?我去哪裡關你屁事”
“沈淮書,你是知道朕的手段。”魏少安心裡的火“砰”的一下竄了出來。另一隻手猛然伸向了他的脖頸,滿是威脅道:“所以你不說的話,怕是要吃些苦頭了”
沈淮書也來了硬脾氣,完全忘記了自己的小命在對方面前随手可取。他撇過頭去,冷哼一聲道:“呵!本王什麼苦頭沒吃過。怕你一個小破孩不成?”
“朕再問你一遍”小皇帝的手落在了他的脖頸處,捏住了他的脖子,仿佛下一秒就會讓他身死斷腸。并壓低了聲音繼續威脅道:“你是說還是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