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有五個關卡,赢了第一個關卡後遊戲自動加載下一個。第二個關卡的場景是賽車場,對局最中心是一條環形的賽車跑道,上面移動着幾輛汽車。
霍川問:“這車幹嘛的來着。”
謝維清移動到跑道上準備往下走,霍川剛問完就被一輛車撞上,機器人頭上轉着金星,被眩暈了幾秒。就這麼幾秒鐘,人機走到謝維清的機器人附近,把他炸死了一條命。
謝維清“啧”了一聲,霍川安慰道:“沒事兒清哥。”
或許是反應變慢了,又或許是沒有小時候的激情了,謝維清總覺得沒小時候玩得順手。他看着身旁認真的霍川。
謝維清忽然動了動嘴皮,“霍川。”
“嗯?”霍川偏頭看了他一眼,又很快把視線放回遊戲裡,“怎麼了?”
謝維清輕輕哼笑,“沒什麼。不想玩這個了,換一個。”
“行啊,你想玩什麼。”霍川問。他叉掉泡泡堂,掃視着裡面的遊戲,忽然道:“哎我登我的賽爾号看看。”
霍川點開賽爾号,看着開始界面裡與童年記憶不同的畫風,忍不住吐槽:“怎麼畫風都變了,把隔壁小花仙的畫手請過來了吧。”
“小花仙?”一聽就是少女類型的遊戲,謝維清問:“你還玩小花仙啊。”
“玩了一兩次。”霍川笑笑,輸入自己的賬号和密碼,“你們當時班上不是這樣嗎,男生玩賽爾号洛克王國,女生就玩小花仙還有那種變裝啊養成類的。我小學有段時間的同桌是個女的,天天跟周圍女生讨論這個遊戲,我就好奇,注冊了一個。”
謝維清每次聽他講自己的事都覺得挺有意思,“然後呢。”
霍川漫不經心道:“我就玩了兩次,太沒勁了,就種花做任務。”
進入遊戲,霍川終于看到熟悉的機械風。由于霍川多年未玩,屬于回歸老用戶,遊戲方設計了一段冗長的動畫,核心宗旨就是歡迎老玩家,沒什麼意思。
“我小學的時候,就用那個作業本紙,自己畫機器人和怪獸,然後各種什麼寶石啊神獸啊,就模拟對戰,還有抽獎。”霍川想想就覺得好笑,“當時半個班的男生都來我這玩,我還專門又撕了頁紙來登記他們的名字、昵稱、等級、金币什麼的。有一次和一個男生吵起來了,然後他也去畫遊戲。後面我們班的男生就分了兩類,一類玩我的,一類玩他的。”
謝維清笑了笑,“我記得我們當時班上也有這種,被發現後本子被老師收了。”
霍川哼聲,“我絕對是第一個這麼玩的,後面的都跟我學的。”
“還是作業太少,壓力太小。”謝維清悠悠道。
霍川有些不樂意了,“你當時跟我們不一樣?”
謝維清按了按眼角處,長時間看電腦讓他的眼睛有些不适,“還真不一樣。”
“老是我說,你也說說你小學初中的事呗。”霍川道。
“沒什麼好說的。”謝維清看了眼窗外,“雨停了。”
霍川一下子拆穿他:“少轉移話題。我就不信沒點有意思的事。”
“确實沒有。”謝維清輕笑,“我小學的時候是班裡最矮的男生,也是成績最好的,當了三年班長,老師都很喜歡我。”
霍川眨了眨眼,“就這?”
見他還不滿意,謝維清又想了想,“三年級我國旗下演講過一次。”
“沒印象了都。”
“我們老師偏心我,直接就讓我去了。演講稿是我們班另外一個人寫的,那個人知道了之後很不喜歡我。”謝維清邊說邊笑了笑,“我那個時候膽子小,上台的時候腿都抖的,覺得那個話筒太重了,差點拿不穩。底下烏泱泱一片人,熟悉的人我一個都看不清,就看清站第一排的校長和領導了。”
霍川搭上謝維清肩膀,調侃道:“原來咱們清哥也有膽子小的時候啊。”
謝維清勾了勾嘴角,笑得很淺,“我現在也膽子小。”
“沒事,叫聲哥,以後川哥罩你。”霍川揚了揚眉毛,又神氣又仗義的表情。
謝維清推開他,笑說:“拉倒。”
“诶不過說真的,咱倆誰大誰小啊。”霍川問。
“我12月11号的,你呢。”謝維清看他。
霍川有些得意地笑笑,“那我不叫你清哥了。你得管叫我哥,我3月13的。”
“想聽我叫哥?”謝維清哼笑,“你什麼時候考我前面去了,再說吧。”
二人換了好幾個遊戲玩,一直玩到了晚飯飯點,傅文箐打電話過來。
謝維清應了幾聲後挂了電話,對上霍川的臉,“我媽催我回去吃飯。你晚飯怎麼弄。”
“我自己看着随便吃點就行。”霍川随意道。
謝維清動了下脖子,“那我先回去了。”
“行。”霍川起身伸了個攔腰,一下子撲倒在床上,“好久沒有玩小遊戲玩一下午了。”
謝維清提着自己買的襯衫,正要出霍川家門,霍川在房間裡朗聲道:“哎,那個背心你别忘了拿走啊!”
謝維清應了聲,把衣櫃上的背心也帶走了。
霍川翻了個身,躺在床上,聽着外面的動靜大聲說:“清哥拜拜!”
謝維清笑了笑,沒說話。
“明天見!”
謝維清輕笑,“明天見。”
年級選節目那天,六班浩浩蕩蕩地上了舞台。朗誦到一半,作為領讀的謝維清話筒沒了聲音,霍川見狀便過去和他公用一個話筒。最後的效果大打折扣,沒有被選上最終表演,好在還有顧盼姿的芭蕾獨舞。
晚會那天其實是十二月六号,星期四。
吃過晚飯,童富國在廣播裡通知大家帶着凳子到操場集合,一陣混亂的腳步聲,是同學們急匆匆下樓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