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因為缺錢才去的。純覺得新鮮。”霍川道,“你真别說啊,當時覺得這種兩軍對峙的感覺特别帥,感覺自己真是□□港片男主角啊。”
談話期間,公交車到了,二人上車付了錢。學校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公交車最後一排還有倆空位給他們。
謝維清翻了眼自己的手機通話記錄,忽然蹙起眉頭。
注意到謝維清的表情,霍川問道:“怎麼了?”
“隔三差五就有一個騷擾電話打過來。”
霍川看了眼謝維清手機裡顯示的通話記錄,确實飄了一片紅,“拉黑呗。”
“嗯。”
公交車一路搖晃,最後一排感受到的震動感尤為強烈。
“有沒有一種坐船的感覺。”霍川忽然道。
謝維清笑笑,“是有點。”
霍川先到了站,“清哥,先走了。”
“嗯。”謝維清道。
霍川剛下車,謝維清就收到了他的微信。
霍川:謝揚揚,周末要不要來我家一起學習啊。
謝維清笑了笑,回複道:拒絕騷擾。
霍川:來呗來呗來呗。
謝維清:行。
謝維清和霍川連着學了兩天。
見霍川勤奮好學的樣子,謝維清忍不住道:“你也不笨,多下點功夫肯定能考好。”
“還不是因為你太勤奮了,把我感染了。”霍川感歎道。
謝維清打趣:“我還能有這種魔力。”
“是啊。”霍川笑笑,“看你每天學那麼起勁,搞得我都覺得好像做題是什麼很有意思的事兒。”
“做題确實會有成就感。”謝維清道,“尤其是做完以後發現自己全對的時候。”
霍川一副受到驚吓樣,“你的這個成就感來得有點太變态了。”
眼看天漸黑了,謝維清道:“吃什麼,外賣?”
“吃什麼外賣啊,樓下就有個小菜場,買點肉和菜我做就行。”
謝維清:“行。”
霍川把作業本合上,起身道:“那我先把飯蒸上。”
謝維清跟着霍川一起到廚房。
霍川把厚外套脫下,從米桶裡舀了兩勺米,倒進電飯鍋裡,撸起袖子往裡放水。
見霍川認真淘米的樣子,謝維清忍不住道:“賢妻良母啊。”
“怎麼,心動了?”霍川回頭笑看他一眼。
謝維清嘴角半勾,卻一句話也沒說。
霍川摁下蒸飯按鍵,甩了甩手上的水,“走吧,買菜去。”
天已黑了大半。
二人剛走進菜市場,霍川就接到了裴成燦的電話。
電話那頭是裴成燦大咧咧的聲音,“川兒,幹嘛呢?吃了嗎”
“還沒,準備買菜回去做。”霍川道。
“哎呀别買了,來樂行,我們都在呢,燙火鍋。”
“今天——不方便,我這邊還有朋友呢。”
“哪個朋友啊?帶來一起呗,人多熱鬧。晚上還能一起玩,我跟你說大家可都到了啊,就缺你這個鼓手了。”
霍川聽着裴成燦那邊略顯嘈雜的聲音,聽到鼓有些心動。他看了眼謝維清,問道:“我朋友叫我去燙火鍋,一起?”
“方便嗎。”謝維清反問。
見謝維清不排斥,霍川也沒什麼好猶豫的了,左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右手還挂着電話,沖電話那頭說了句“行,等着”。轉頭又對謝維清說:“之前一起玩音樂的朋友,都是好相處的人,一起過去玩呗。”
“飯呢,都蒸上了。”
“沒事,會自動斷電的,我明天吃就行。”
謝維清點頭,在微信上給傅文箐發了條消息報備一下。
二人在街邊站了一會兒就攔到了出租車。
“師傅,去橋口。”霍川道。
“火鍋店?”謝維清問。
“不是,樂器行。”霍川道,“也教樂器。我的架子鼓就是那兒老闆教的。”
“貌似很久沒看你去打鼓了。”謝維清看了眼窗外,“剛開學的時候不是隔三差五就逃課出去嗎。”
霍川張了張嘴,一時沒說出話來,最後打着哈哈道:“還是覺得學習更重要一點。”
謝維清輕笑了笑,不置可否。
霍川從上一次商演和他爸的那次鬧劇之後似乎對打鼓這件事進入了倦怠期。他的直覺告訴他不應該這樣下去,他不想和那些人一樣,不想和他爸一樣。
霍川看着此刻望着窗外的謝維清。
在他不知所措時,謝維清出現了,像普羅米修斯一樣。
謝維清回頭,正對上霍川的眼神,“盯着我幹嘛。”
霍川回過神,挂上慣常用的那副笑臉,“盯盯小帥哥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