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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二人剛出思過堂不遠，小小帶着阿玉一路小跑着過來。

阿玉見到雲香停了下來，小小還渾然未覺，一頭撞到了阿玉背上，兩個小姑娘都踉跄了一下。

驚得小蟬趕緊伸手去扶，“慢些跑！”

阿玉今年十歲，但生的瘦瘦小小，小臉蠟黃，頭發也幹枯毛躁，隻有一雙眼睛又大又亮，黑白分明，讓人看了心生疼惜。但小姑娘性子倔強要強，别人要幫她她都不肯，隻一個人悶頭做事。

但現在，這個一向頑強懂事的小姑娘抹了把眼淚，撲通一聲跪在來雲香面前，哽咽着道：“小姐，求求你救救我爹爹吧！”

見阿玉跪下了，小狐狸眨巴着眼睛也要跪，被雲香一把薅住提溜了起來，“先起來，小蟬，你馬上讓桂圓到妙春堂去請大夫！”

和桂圓桂年一樣，阿玉的爹也是消失了兩天之後又忽然半夜回的家。

“你爹是什麼時候回來的？”雲香問道。

“昨天夜裡。”阿玉還在抽噎，“醜時左右。”

阿玉那個時候已經睡下了，但聽到動靜又爬了起來，她警惕的很，并沒有直接開門，而是在窗子上模模糊糊看到了爹的影子，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才開的門。

她現在想起來昨晚的場景都心有餘悸，她爹下半身宛若被剝了皮般血肉模糊，嫩紅的軟肉和黃白的液體摻雜在一起，可怖至極。

單是這樣也就罷了，偏偏他的腿還好似拖在地上被粗粝的沙石磨過，表面粘上了一層肮髒的細碎灰塵和雜草碎末，小腿上部裡側幼嫩的新肉像被車輪碾過似的，已經糜爛了，散發着一股生肉腐爛的腥臭味。

雲香忍不住掩了掩口鼻，腹中有些難受。她不着痕迹地按了按肚子，覺得自己似乎有些長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