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莉諾可是你的長輩，換個尊重點的稱呼，例如内莉祖母之類？”

提姆眯起眼睛，踹了一腳傑森的小腿，希望附身在他身上的英國惡靈能夠趕緊離開：“你不是也叫她埃莉諾？”

“哈，我又不姓韋恩。”傑森敏捷地躲過提姆的襲擊，端起杯子将裡面的橙汁一飲而盡：“這事是這裡唯二的兩個韋恩應該考慮的。”

“凱恩隻是父親的母族姓氏，不代表我要對一個博物館展品行禮。”達米安聲音冷清，他下意識地去撫摸自己的刀柄，意識到自己的刀鋒可能還在埃莉諾的屋子中到處亂爬，心中煩躁滿溢。

芭芭拉以一杯紅茶結束了今天的下午茶，拍手制止即将在客廳裡面開展的蝙蝠家族大作戰：“沒事，埃莉諾不講究這些。”

“确實，他們的血緣關系——”在芭芭拉的氣場之下，傑森聳聳肩，卻沒打算放棄繼續逗那兩位韋恩：“稀薄到了就算他兩約會，都難以用禁忌之戀來形容，隻會給人一種看《權力遊戲》瓊雪諾與丹妮莉絲在一起的惡心感。”

“蝙蝠在上。”斯蒂芬妮的臉皺成一團：“這聽起來比在哥譚下水道裡摸到殺手鳄的皮還讓人惡心。”

“傑森。”芭芭拉聲音輕柔，卻足以讓在場即将再次爆發的小型戰争停下，她扭臉看向正打算和羅賓殊死一戰的紅頭罩：“埃莉諾有沒有說她接下來是留在哥譚，還是會回英國？”

“她之前住在哥譚？”卡珊德拉擡起頭。

“之前住過。”傑森從兄弟間的包圍中掙脫出來，撲棱兩下被弄亂的頭發：“我可不知道她是怎麼打算的。”

“我作證。”迪克在旁邊舉起手，“我們剛跟她說了布魯斯的情況，然後——”他伸出手，拳頭猛地張開：“‘砰’，人影都沒了。”

“如果我爸聽到你這話，他會歡迎你們加入‘蝙蝠俠式告别’受害者聯盟。”芭芭拉忍俊不禁。

“别忘了你也是加害者之一，蝙蝠少女，别裝無辜啦。”解決完了司康餅的迪克火力全開，戳起自己前搭檔的短來也毫不留情，他感歎起來：“我看她消失，還以為她不想見我們，還是阿福說得對，布魯斯有麻煩，埃莉諾立刻就趕來。”

衆人都去看阿爾弗雷德，阿爾弗雷德臉上依舊一派運籌帷幄與雲淡風輕。

老實說，達米安曾經想過，可能對于盤尼沃斯來說，在他部分毛囊漸漸死去的時候，他已經能夠看淡世界上的一切風景。

迪克端起自己的杯子，将司康餅順下去，才慢悠悠道：“畢竟他們那個時候可真是吵得好像要老死不相往來——當然，隻有布魯斯會老死。”

“我可不覺得奇怪。”芭芭拉語氣調侃：“她身邊可有個小間諜，保不準天天對着她耳邊吹風。”

傑森每次都嘴硬說着要和布魯斯決裂，但每次接到通訊最後都會‘恰巧’人在哥譚。

雖然每次都用不同的擋箭牌，說實在的，阿爾弗雷德這些年可能和草船借箭上的草人都差不多了。

迪克心領神會，一把勾住傑森的脖子，順便将奶油抹到他衣服上：“有道理，看看我們家這位關鍵時刻永遠會回家的小翅膀。”

斯蒂芬妮看着眼前這個氣氛，飛速地将桌子上面自己喜歡的蛋糕與布丁都圈到自己這邊來——等一會兒傑森要是想要用蛋糕糊迪克一臉，她得救下這些小可憐。

至于無辜的蛋糕們，蝙蝠家族成員有時候也隻能不無遺憾地承認自己救不下所有人。

蛋糕距離親吻迪克的臉隻有0.01秒，提姆突然開了口。

被排除在對話之外的少年偵探已經憑借那三言兩語，捕捉到了足夠的信息：“你們的意思是，埃莉諾和布魯斯鬧翻的原因，也和大紅一樣嗎？”

身為韋恩家族的黑羊，傑森·陶德的特技就是用子彈将壞人做成海綿寶寶，愛好是在衛生間裡面鋸人頭。

這是蝙蝠俠與紅頭罩之間不可調和的矛盾，讓他們一度站在一起的時候就像是餃子皮與草莓餡，可以在一起，但是會被所有人大喊着怎麼可以。

但實際情況是最近兩年，他們都在互相适應，雖然核心的矛盾仍然存在，可一個正在努力将自己包容成可麗餅皮，另一個變成草莓果醬。

不太成功，可至少傑森·陶德回家的次數變多了，砍人腦袋的事件減少了。

隻要大家都不提這個問題。

房間裡的空氣随之一滞，迪克抿緊嘴唇，而芭芭拉的指尖停留在茶杯杯口。

隻有傑森向後一倒，滿不在乎，卻似乎已經忘記了衣服上的奶油痕迹：“沒錯，她和我一樣。”

達米安擡起眼睛，語氣平靜得像是在問今天晚餐吃什麼：“她殺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