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全部都亂七八糟地堆在一起，配方上的名字和那些草藥每一樣好像都能對得上，又對不上。

她茫然地擡起頭去看埃莉諾，卻發現對方正殷切且溫柔地看着她。

……

确定了，不是在故意難為她。

或許對埃莉諾來說，這就是正常的學習方式。

書頁被她嘩啦啦地都快翻出火星子，斯蒂芬妮仔細地将上面黑白的鉛筆寫真畫和實物對比，猶豫不決地從一大堆材料裡面挑出來了個紫色的圓果實。

感覺和書上的縮皺無花果，有點親戚關系。

她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埃莉諾，發現對方沖着她點頭。

……好的，現在你就是縮皺無花果果實了，不是也得是。

斯蒂芬妮用魔杖撓撓頭，看着那個果實，又看了看鍋。

配方上雖然沒寫，但是感覺這玩意應該是要剝皮的。

在這樣連猜帶蒙，并且憑借瓶子上面标簽的拉丁語，半猜半蒙地找齊了所有材料。

斯蒂芬妮縮手縮腳地按照配方的順序投入材料，在最後關了火，又滴入了三滴螞蟥汁。

鍋中原本淺藍色的液體随着液體落下的波紋蕩開紫色的光暈，銀白閃電劃過魔藥液面，雷聲隐隐。

“要炸了？！”斯蒂芬妮猛地向後一躍，閃身到沙發的背後。

埃莉諾卻走向坩埚，幾個玻璃瓶飄到斯蒂芬妮手裡：“不是，恭喜，你成功了。”

“你可以收好留着用。”

“等等，什麼？”傑森·陶德快步走過來：“雷釀藥劑？第一次就成功了？她怎麼做到的？”

奧米尼斯幽幽道：“用手做到的。”

傑森：好想把這個畫像打個窟窿。

但是那樣的話，埃莉諾會把他的頭變沒。

“你可以試着再做一次。”埃莉諾沒理傑森和奧米尼斯，對斯蒂芬妮充滿鼓勵地說。

斯蒂芬妮也真的被她的語氣鼓勵到了。

畢竟她感覺這玩意也不難嘛。

比做飯簡單。

她将熬出來的魔藥裝瓶，玻璃瓶裡盛滿幽紫色，閃爍着細粉光澤藥水，偶爾還能看見電光閃爍。

美貌到斯蒂芬妮着了迷。

“這藥水有什麼用？”看起來像是往地上一扔，就能用來求雨。

埃莉諾沒說話，隻是用魔杖點了點她攤開的書本，書頁翻飛，停下來的一頁畫着同樣的玻璃瓶。

雷釀魔藥：服用後将在自身周圍創造一道風暴。

聽起來很拉風，斯蒂芬妮将這個效果想象成身邊閃電特效有攻擊性的閃電俠。

……怎麼辦，聽起來更拉風了。

等等，隻有一個問題。

斯蒂芬妮看着裡面還在不停打閃的玻璃瓶，這玩意真的能喝嗎？

……算了，應該沒有提姆做的飯難吃。

也對健康沒有那麼大的風險。

蝙蝠家族的适應性都強的令人心酸。

有了動力的斯蒂芬妮信心滿滿地開始熬第二鍋，剛才一直坐在角落沙發上看古書的傑森·陶德站到她旁邊，用紅頭罩不贊同的目光死死盯着她。

埃莉諾卻在這個時候道：“那你們兩個繼續，我出門一趟。”

斯蒂芬妮停下手中的活，傑森卻沒擡頭，隻是瞄了一眼表。

下午三點半，埃莉諾出門不奇怪。

這是她的散步時間，按照她說的，是她在家裡養成的習慣：

下午茶之後的活動時間就是要散步，騎馬，照顧植物，狩獵。

傑森指着鍋：“炸了怎麼辦？”

斯蒂芬妮眯起眼睛，威脅地看着他：“……頭罩，你的嫉妒味兒太重了。”

“我相信你可以處理的。”埃莉諾語氣很是信任。

很顯然這一套對紅頭罩來說還挺受用，他居然沒再說什麼，而是揮揮手，扭身接着看斯蒂芬妮的鍋。

将自己的兩個弟子扔在小屋裡，維多利亞時代的貴族小姐開始了自己有益身心的下午茶後活動時間。

出了門，她快走兩步，跨上自己的掃帚。

下午三點半，哥譚天還沒黑，按照《國際巫師聯合會保密法》，哈利·波特都不能騎着掃帚飛。

可是埃莉諾不在乎。

這個國家這兩年越發龍蛇混雜，哥譚市民别說看到有人騎着掃帚飛，就算看到蝙蝠俠騎着超人飛，頂多罵一句布魯斯·韋恩沒用，看不住蝙蝠俠這個情人，并對超人這種撬牆角的行為作出強烈譴責。

再說了，傲羅也管不住她。

蝙蝠家族們一般站在哥譚的夜風中凹造型的時候，會用漫長的内心獨白來形容一下這座罪惡都市的風。

例如什麼紙醉金迷的奢靡，什麼罪惡之花的呢喃，什麼現代工業的污染。

曾經在維多利亞時代飛過倫敦上空的埃莉諾表示：

空氣還不錯啊，這裡。

停在哥譚女神像上，她攤開手，流動的黑色液體在她的掌心彙聚，發出黏膩厚重的水聲。

從布魯斯身體裡抽出來的詛咒。

“讓我來追蹤看看——”她用魔杖一點，黑色的液體逆着哥譚的夜風，向着某個方向絲絲流動。

很好，她研究出來的魔法起效了。

她調轉飛天掃帚，跟随液體的指示飛去。

你可以在哥譚的小巷裡面找到任何一個可能出現的反派。

總感覺那些所謂無人的小巷裡面其實擠滿了人，像是舞台劇的後台，密密麻麻的等着登場。

根本不會沒有人。

三個穿着長袍的巫師在小巷裡面大聲密謀，嚴重違反《國際巫師聯合會保密法》。

“蝙蝠俠，他們說的那麼恐怖，不過是一個麻雞。”

“他應該快死了吧？”

“當然，那個詛咒能讓那個麻雞死得很痛……”

飛天掃帚橫停在小巷的上空，過長的柄身在牆壁上刮出刺耳的聲響。

“誰！”三個巫師舉起魔杖，對準上空：“火——”

“阿瓦達索命。”埃莉諾魔杖一點，魔杖的尖端射出綠色的光芒，光束在空中驟然分裂，化作三道弧形閃電，向着三人同時奔去。

三個人倒在地上，了無生息。

埃莉諾滿意地點點頭，掉了個頭，朝着韋恩大宅的方向飛去。

騎掃帚散步，騎神奇生物，照顧魔法植物，狩獵黑巫師。

不錯，很充實的下午茶後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