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屜裡面的聲音并未停下。
聲音聽起來明亮,愉快,像是初夏的樹木,生機勃勃。
“哈,奧米尼斯,猜猜誰是決鬥之杖的新冠軍?”
“我說了——選對搭檔,比賽就沒别人什麼事了。”
奧米尼斯:“别讓她看到你這個樣子,否則她下次一定會選擇娜蒂。”
“她才不會,誰能比我更适合當她的搭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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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屜裡面的聲音還在繼續,被奧米尼斯抓包的兩個人都有些尴尬。
奧米尼斯的畫框在牆上,看着他們的時候居高臨下,就連垂下的眼眸都像是在拷問他們的靈魂:
“瞧樓上的熱鬧程度,看來你們已經愉快地完成了那場酸雨表演,現在打算來點輕松的……翻箱倒櫃?”
斯蒂芬妮尴尬地沖着奧米尼斯笑,半天才想起來奧米尼斯也看不見。
“我的錯。”傑森就顯得自然許多。
也不是紅頭罩心理素質強,或者是臉皮厚,實在是炸了太多次。
這還隻是小場面。
傑森甚至有閑心和奧米尼斯打探,他手一指那個抽屜,裡面的聲音還在說個不停:“你知道這抽屜在開派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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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晚上在公共休息室看到埃莉諾沒?我怎麼好像看到埃莉諾和阿米特兩個人溜出去了,大晚上的。”
“說真的,她是不是該回爐重練我教她的幻身咒?這僞裝水平,我瞥一眼都嫌多餘。”
奧米尼斯聲音幽幽:“你盯着人家盯得那麼勤快,借口編得也越來越娴熟了,塞巴斯蒂安。感動,真的。”
“我沒有——”
“别小題大作了,埃莉諾白天和你說了,是阿米特自己不敢一個人去。”
“害怕?看來他不知道,斯萊特林的特質可不是勇氣。他難道看不到格蘭芬多的獅子旗嗎,那裡可有很多人可以邀請。”
“對對,但是幼稚和酸溜溜也不是斯萊特林的特質,塞巴斯蒂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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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森:“誰是這個塞巴斯蒂安?”
“塞巴斯蒂安·薩魯。”奧米尼斯的語氣平靜地像是在讨論天氣:“埃莉諾的丈夫。”
輕飄飄的一句話,對兩位哥譚義警來說,比外面的酸液觸手坩埚還來的震撼。
傑森:“誰的丈夫?”
斯蒂芬妮:“埃莉諾的什麼?!”
奧米尼斯輕輕地偏了下頭,面對兩位蝙蝠崽的追問,依舊氣定神閑:“你們不知道?”
“不。”傑森拉長音,他看向奧米尼斯,一聳肩,半是調侃半是試探:“我以為你是她丈夫,至少,曾是。”
回應傑森的是一聲輕笑,語調輕快地上揚:“某人到是看得起我。不,能和埃莉諾保持長期友誼,已經是我人生為數不多靠近奇迹的經曆。”
斯蒂芬妮倒是更震驚另一件事情:“埃莉諾結過婚?”
并不是因為别的。
埃莉諾目前在她心中形象一直都像是那個家庭裡面最和善、最古怪卻也最好玩的小姨……小曾曾曾曾曾姨奶奶。
這個形象通常就應該再有一個帥氣的終身不嫁buff。
她下意識地往抽屜的方向看過去。
抽屜裡面躺着個方方正正的畫框,大概隻有個日記本大小。
房間裡的燈光打在上面,将畫框上的人照得清晰。
那人穿着和奧米尼斯樣式一樣的黑色長袍,微卷的棕色頭發不像是奧米尼斯那樣梳得整齊,而是随意地肆意生長。
魔法界的畫像一向逼真的讓人都懷疑是真人被封在了相冊裡,就算隻是小小的畫像,卻也将對方畫得活靈活現,就連臉上的雀斑都分毫不差。
不說話的時候看起來倒是個氣質淳樸的學生,隻是他開口說了話。
頭微仰着,嘴角勾起,蜜棕色的眼睛裡面光芒狡黠又明亮。
立刻就會覺得這人骨子裡透着點不安分的氣勁兒,會把禁令當成邀請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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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看沒看到,今天在圖書館,我們的轉校生一口氣吃了五十六個泡芙,哈哈,五十六個!”
“……塞巴斯蒂安,我現在糾結的是——該說她吃東西的時候像個一年級的赫奇帕奇;還是說你無聊到連她吃了多少個都數清楚,像隻弗洛伯毛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