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世界上狙擊手的最遠射程是4150米,不到5公裡。
那麼他,諸伏景光謹慎的回憶了一會兒,他記得他是狙擊手,不是火箭軍。
是發錯了嗎?
諸伏景光沉穩的思考,一個規模龐大的跨國犯罪組織,擁有同名的成員雖然讓人驚異但并不稀奇,假如對方恰好是一位火箭軍,那……
想到這裡,藍色的眼睛閃起晦暗不明的光,他說憂慮的事果然發生了,這個他和zero所潛伏的組織比資料所顯示的更加可怕。
嘀——
新的郵件傳來了。
——收到了嗎?
諸伏景光再三猶豫,還是回複:收到。
嘀——
——做不到嗎?
諸伏景光不明白。
可郵件沒有給他思考的機會,三分鐘後,又一封郵件傳來了。
——組織不需要廢物。
諸伏景光确信幕後之人一定是傳錯的信息,否則稍微有常識的人都不會認為一把狙擊槍可以将子彈射出300多公裡。
嘀——
——黑麥都可以。
黑麥?諸伏景光記得那天與他和zero同行的兩個男的,一個是琴酒,另一個就是黑麥威士忌。
黑麥,難道是火箭手嗎?
不對,諸伏景光瞳孔一震,那個黑麥也是狙擊手。
可如果是真的,那他是怎麼做到的?
諸伏景光快速的點擊屏幕,重新打開第1封郵件,從名古屋開槍,而目标在東京。
隻需要擦傷的話……
他皺緊了眉頭,迫切的想要尋找一個能夠實現的途徑。
但是,根本想不出來。
那根本就是一件做不到的事。
那根本就是一件,做不到的事……
緊鎖的眉頭突然舒展開來,與之伴随的動作是瞪大了的雙眼,諸伏景光他明白了。
這件事之所以根本無法做到,是因為根本就沒有必要做到!
他在名古屋開槍,而中槍的對象卻在東京。
這是最好的逃脫警方追捕的辦法!
因為不可思議的距離已經洗脫了他的嫌疑。
這份郵件真正的目的是讓他為自己僞造一個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果然啊,諸伏景光緩緩擡起頭,慢慢的合上眼,腦海中混亂的思緒頓時清晰起來,他想,在這樣一個黑暗的不可捉摸的組織中生活,哪裡有簡單的事呢?
是他清閑太久,以至于都懈怠了。諸伏景光睜開眼,重新打量起這個被他居住了三個月的安全屋,即便一直在告誡自己要保持警惕,三個月平靜無波的生活也的确讓他在這間屋子裡留下了一些生活的痕迹,而這樣的粗心正是他應該需要避免的。
諸伏景光再次摁亮屏幕,用全新的眼光看着那封郵件,他所喪失的警惕心,被這短短的郵件重新喚起。
也不知道zero怎麼樣了?諸伏景光想起他早早就被派出去執行任務的幼馴染,心中滿是擔憂,隻能默默的在大腦中寬慰自己,他的幼馴染一直都是最優秀的,絕對不會和他一樣犯下這樣低級的錯誤。
降谷零确實是最優秀的。
無論是在警校,還是在牛郎店。
可他在第一名的位置上坐了太久了,設施完備的員工宿舍裡,降谷零粗暴的給自己洗了一把臉,看着鏡子前那張看不出感情的臉,他的心中隻有懊悔與後怕。
他居然直到現在才發現。
分明那間圖書館就在員工宿舍和牛郎店的必經之路上,可他居然花了足足三個月才發現其中的古怪。
毒|品。
誰會相信那種肮髒的東西居然會被夾在稚嫩天真的兒童圖書裡。
降谷零想,他實在是太大意了,其實隻要再多思考一下就會明白,組織的首領怎麼可能會讓代号成員去當牛郎呢?得到代号的方式怎麼可能隻是簡單的賣笑呢?
他真的是,太放松了。
或許幕後的人這三個月來一直都在注意着他的行蹤,也許早就已經在背後嘲笑過他無數次了,為他的愚蠢,為他的愚鈍,為他的天真。
犯下的錯誤已經無法挽回,被冷水潑醒的腦袋在此刻格外清醒,降谷零冷靜地思考起接下來的對策,他無法改變自己之前的行為所扣下的分數,現在所能做的是盡量表現自己,竭盡所能的讓自己的成績不那麼難堪。
首先,第一步,金發男人對着鏡子,用毛巾擦幹了臉,面無表情的盤算着,他應該要搞清楚組織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然後再悄無聲息的滲入其中。
接着讓那群看了他三個月笑話的人認可他的能力。
最後,暗紫色的眼眸向下流轉一圈,此時鏡子裡的人已經看不出狼狽的樣子,降谷零想,他會歹毒的蛀蟲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