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降谷零極力說服着自己,想想看,在原本的故事裡,他和景光還有赤井秀一三個卧底不也是冠以同類的酒名嗎?作為一本書,用實際情況中不可能出現的巧合而使故事變得更加有趣,進一步吸引讀者閱讀,不也是很常見的營銷手段嗎?
相比較知道了太多的降谷零和諸伏景光,一無所知的赤井秀一和水無憐奈需要操的心就多的多了,尤其是被冠以隊長之名的赤井秀一。
在小隊成立之初,他就從伊克·露忍那裡得到了兩條發展路線——一條是成為專精小組,另一條是成為打雜小隊。
二者各有優劣,專精小隊擁有更高的自主權,任務内容與行動組并不重合,算得上是獨立出來的新部門,作為新部門的組長,赤井秀一也勉強可以稱作琴酒的平級,缺陷是作為獨立小組,與其他代号成員打交道的機會很少;打雜小隊顧名思義,哪裡需要哪裡搬,組織内所有成員都擁有呼叫他們的權力,但是地位低下,基本沒有發展空間。
伊克·露忍在抛出這兩個選項時,特意兩次強調一定要公平公正民主的進行評選,身為美國FBI,赤井秀一比他面前的三位隊員更加清楚自由的力量,所以在這場會面開始前,他就向伊克·露忍發了信息,表示他們一緻同意成為專精小隊。
雖然本次會面要解決的問題已經在會議開始前就解決了,但這并不代表這次會面毫無意義,因為他們的任務已經開始了——一個月後從東京港出海的一艘郵輪上将舉辦一場拍賣會,他們需要用合法的手段得到那場拍賣會上的壓軸拍品,一顆曾經被國際怪盜基德盜竊過的寶石。
“……組織不會提供邀請函和拍賣寶石的資金,”赤井秀一面不改色的說道,裡世界的殺手向來不會缺錢,對于光鮮亮麗的基爾和波本來說得到邀請函算不上困難,雖然是刁鑽的條件,也不至于讓人面露難色,“必須保證資金來源合法,最好能夠證明來自官方渠道。”
什麼?
正襟危坐的基爾向前彎腰,忙于擦槍的蘇格蘭放下了槍管,翹着二郎腿的波本像坐在中心的赤井秀一方向側身。
四個人的呼吸聲可能有些大了,否則怎麼會有人說出這麼離譜的要求?
“拍賣會的主辦方曾經一次性拍賣過四顆被怪盜基德盜取過的寶石,就在那一次,由于買家的資金來路不幹淨,在付款時被凍結了資産,導緻那四顆寶石最終以超低價被另一名買方取得。”赤井秀一垂下眼,将視線收回在自己身上,濃密的睫毛遮住了綠色眼球的微微顫動,聲音仍舊不疾不徐的繼續,“雖然不能證明兩個買方事先勾結,但主辦方為了避免風險,還是在這次拍賣中提出了新的要求。”
空氣在這段離奇的解釋過後凝聚了一刻,看着僵住了身體的幾人,赤井秀一正要補充,就聽見波本先一步說道,“這也不算是壞事,”金發男人放下了翹起的二郎腿,一改原來吊兒郎當的氣質,用令人信服的語氣說,“我們的競争者會減少,這個寶石或許會迎來有史以來的超低價。”
的确,赤井秀一贊同的點頭,身家豐厚的富豪往往自诩高傲不會願意為了一場小小的拍賣允許别人檢查自己的資金來源,處于中層的新興絕大部分也都或多或少與灰色地帶有所聯系,這樣一來,對這場拍賣會感興趣的人将會大幅減少。
水無憐奈也想到了這一點,輕笑一聲說:“看來上次他們吃了不小的虧。”否則絕不會選擇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法。
那麼錢該怎麼來呢?
哪怕這顆寶石因此比預估價降低25%的價格成交,那也絕不會低于400萬美元,在短短的一個月内,他們四個人又怎麼能夠湊出巨額拍賣費呢?
“保險起見,我們至少要籌措到450萬美金,”赤井秀一已經提前和他的上級進行了溝通,這是一次絕佳的打入組織内部的機會,假如成功,至少可以為他們節省10年的時間,為此付出一筆金錢是值得的,“我會提供150萬,剩餘的部分由你們負責。”
簡單的會面以黑麥威士忌的率先臨場告一段落,各自背負了100萬美元任何的隊員在明面上并不相熟,面面相觑了一陣子後也各自離場。
100萬美元,一個月。
就算回去做牛郎,一個月也賺不到100萬美元,但是就此放棄這個也許會帶他進入組織核心的機會,降谷零不甘心,或許他可以選擇賭一把,思慮再三,他撥通了風間的電話——“我需要100萬美元。”
本堂瑛海是CIA目前在組織中最年輕的代号成員,有父親的履曆在前,她一直都很受上級的重視,這是一次非常好的機會,值得他們冒險賭一把。
與情報組的波本和擁有女主播身份的基爾不一樣,諸伏景光是狙擊手,身份的限制讓他不可能輕易地解釋自己憑空獲得大筆資金的原因,100萬美元的任務在他這裡似乎陷入了僵局。
加入組織的時間越長,他和降谷零相處的時間就越短,同為卧底,過分親密的關系隻會讓他們在暴露時牽連對方。
獨自待在狹小的安全屋内,諸伏景光靜靜地坐在床上,天色漸漸暗下來,他卻遲遲沒有開燈。
因為猜到了他的難處,降谷零在分别時旁敲側擊的表示可以為他分擔,但他拒絕了,這樣的行為太親密了,也許會将他們這幾年來的生疏的掩飾徹底擊破。
真正可靠的安全屋不會藏于在郊外,雖然是在小巷深處的簡陋小屋,但其實在不到2公裡的距離外就是熱鬧的學校,每天都有來來往往的學生在固定的上下學時間從巷口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