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羽快鬥的心心念念,伊克·露忍的正确引導,還有酒廠勞模琴酒的勤懇奮鬥下,被草率命名為動物園的犯罪集團核心力量已然土崩瓦解,少數僥幸逃脫的,要麼實力不足,要麼不僅實力不足而且自命不凡。
雖說不是偵探,但同為男主角的怪盜基德即将面對的龐大組織還沒來得及和高中生對上就直接消失的話,對世界的影響不可不大,極速上漲的世界線偏移度硬是把已經下定決心不問事業的1213都給吓得支棱了起來。
被匆匆召回的銀發男人面色冷峻的看着明顯在辦公桌上發呆的長發女人,十八年過去了,對方看起來毫無變化,海藻般的濃密卷發依舊散發着光澤,雪白的皮膚下仍是健康的紅潤血色,嘴唇通紅的仿佛正在流血,眼睛……
那雙曾經讓他自愧不如的罪惡的雙眼,卻好像在時光的打磨中變得平平無奇了。
“陣醬,”在漫長的拉扯後,伊克·露忍終于再次說服了她可憐的小系統,畢竟就像酒廠一樣,動物園也并不經常會出現在劇情裡,隻要保證對方存在就好了,“最近有沒有動物來找你啊?”
那雙原本泯然衆人黯淡無光的黑色眼眸,在呼喚早已被他舍棄的名字時迸出興奮的色彩,激動的像是找到了值得惡作劇的好點子的幼稚孩童。
可琴酒卻知道,那随眼波流轉的鮮活下,是不斷湧動的,會将人吞噬的可怖岩漿。
伊克·露忍十幾年前的突然出現并沒有讓組織發生巨大的前進,這位長相與身份并不相符的首領行事跳脫,性格古怪,經常莫名其妙的提出好些讓人摸不着頭腦的命令,有些隻是将組織的權力打散,有些卻硬生生的許多代号成員幾十年的埋伏與努力煙消雲散。
琴酒偶爾也會聽别人評價這位首領對長生不老的追求虛假的就像個幌子,但每當他以行動組組長的身份要求增加裝備,财務都會以實驗室需要更多的投資将他的申請打回,可是貝爾摩德的報銷卻總是會被通過——哪怕是為她自己投資拍一部單人電影。
即便報上去的申請總是會被打回,但琴酒從來沒有缺少過任何所需要的東西,三五不時還會獲得額外收獲,其中有讓他高興的,比如武裝直升飛機、便攜式加特林、可折疊火箭筒,也有讓他惱火的反方向手槍、自動伸縮匕首、早已解體的紅色國家資料。
伊克·露忍很期待他是被派來的卧底,琴酒可以肯定,至少在前幾年,對方将他所有的履曆徹頭徹尾的調查了一遍——然後失望的對他說,你居然是瓶有外國血統的本地酒。
“先吊着他們,保護動物,人人有責。”
好奇心太重是會遭報應的。
因為想要挖出堂弟背後隐瞞的秘密,工藤新一連幾個月堅持去對方家中打卡,幾次拒絕了毛利蘭的邀約,雖然收獲不大,可是工藤新一堅信他距離真相已經越來越近了。但隻要毛利蘭拿到空手道比賽冠軍,他就跟對方一起去新開的熱帶遊樂園玩是早已作出的承諾,工藤新一也不好拒絕。
算了,出門前工藤新一安慰着自己想,下次找時間再去快鬥那裡吧,或許還能出其不意,有新的收獲。
出其不意,黑羽快鬥也是這麼想的。
有了工藤新一這個壞榜樣在前,黑羽快鬥直到站在了工藤宅門口才為他親愛的堂哥發去了短信——我在你家門口,可以進來嗎,新一哥。
黑羽快鬥遲遲沒有得到回複,天色一點點暗下,從大門外望去,工藤宅也始終沒有亮燈。
“不會吧,那麼倒黴?〞他頭一次搞突襲,居然就撲空了?正當黑羽快鬥在糾結是再等一會兒還是直接原路返回的時候,“阿笠博士,晚上好啊!〞
“晚上好啊,快鬥,”隻是打算出門丢垃圾的阿笠博士撓了撓頭,看着似乎已經等了很久的黑羽快鬥,在被工藤新一介紹過這位堂弟後,他才發現老朋友井寺黃之助也和這位少年關系匪淺,再加上黑羽快鬥善于交際,兩人也保持着不錯的關系,“新一去熱帶遊樂園了,恐怕不會那麼早回來。要不要來我這裡等等?”
直接回去或許可以減少時間,但第一次嘗試就失敗,實在是叫人不爽,黑羽快鬥斟酌了一下,大大方方的答應了下來,正巧他從寺井那裡得知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阿笠博士也是個高手來着,也許他可以想辦法讓對方幫些小忙。
一群自命不凡的廢物。在過山車上被濺了一臉血的琴酒冷冷的注視着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動物”,居然妄想用三言兩語煽動他,該說愚蠢讓人勇敢嗎?
“伏特加,殺了他。”保護動物人人有責,呵,叼着煙的高大男人在心中冷笑,主動撞上樹樁的兔子,哪有放跑的道理。
邦——
“别用槍,這裡人太多了。〞
獨自上前驗證心中懷疑的高中生偵探,為自己的魯莽付出了代價,他看不清站在胸前的兩個黑衣男子的長相,隻能隐隐約約聽見模糊的聲音,感受到還有被迫被灌入的藥物和水帶來的窒息感。
會死嗎?
就要不明不白的死掉了嗎?
又熱又冷。
在這個沒有監控的小巷裡。
好不甘心啊……
是誰?是誰在向他揮手?
媽媽嗎?
沉重的身體拖累了思考的速度,明明早已睜不開眼,工藤新一卻依然徒勞的睜大雙眼,希望看清出現在眼前的那人的身影。
不對,那個人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