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半靈那裡的小魚哥哥來了，他哭啦！」

「小魚哥哥對五姐說家裡出事了，然後五姐就跟着他跑啦！」

「五姐讓我們留下來，等你們回來跟你們說！」

「大姐四姐，快去看看呀！」

雙胞胎嘴上交代着事情，小手已經推着紅豆和綠豆出去。紅豆和綠豆匆匆聽完，立馬動身前往半靈處。

她們趕到簪子鋪外，見外面圍了其他在市集上擺攤的半靈。半靈們沒有進去簪子鋪内，隻是在門外瞧向裡面，不舍之情溢于言表。

綠豆的心瞬間沉了下去，她和紅豆穿過半靈之間，聽見簪子鋪裡傳來摔東西的聲音，還有沐言的怒吼。

「我說了不準！誰來都沒有用！」

其他半靈見鎮鬼泉水仙的姐妹們紛紛來到，在紅豆和綠豆的安撫下都漸漸散去，離開之時還有半靈歎了句：「唉，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輪到我了呢......」

簪子鋪内，晶石古木扔了一地，還有做好的簪子碎成了好幾段。幾個半靈孩子躲在角落，帶着些許懼色盯着沐言。這沐言本就沒多少好臉色給人看，此刻更是怒目圓睜，額上的青筋直跳。他惡狠狠地盯着花生，還有躲在花生背後的小魚。

「你叫她來幹什麼？你以為我會對什麼水仙的妹妹言聽計從嗎？還不過來！」

小魚雙手緊緊地抓住花生的裙擺，緊抿着唇，兩顆眼淚倔犟地挂在眼尾不肯落下。阿絮拉着沐言的手，哽咽道：「你别這樣，你就聽婆婆的......」

話說一半，手就被沐言一把甩開，還轉頭對她吼道：「聽什麼！還嫌靈氣消得不夠快？去那邊幹什麼？死快點嗎！」

「哥！」

阿絮潸然淚下。

紅豆輕輕搭着小魚的肩，在他仰頭淚眼汪汪地看着自己的時候，默默地替他擦去了眼淚，牽着他和其他的孩子往後院去。

花生慢條斯理地對怒火中燒的沐言道：「我知道你是為婆婆好......但你也看見了，我們無論輸多少靈氣給婆婆，她靈石那條縫都沒有半點收細的迹象......」

「放屁！」

綠豆此時大緻掌握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她走到婆婆所在的搖椅旁蹲下，伸手探了探婆婆的靈脈，眼裡猶存的一點光瞬即黯淡下去。阿絮跪在婆婆腳邊流淚，綠豆于心不忍，擡手擦掉她的眼淚，柔聲問：

「婆婆睡覺之前說了什麼？」

沐言在花生說話的空隙聽見了綠豆的問題，猛地轉過身來。阿絮開口道：「婆婆想去紅塵......」

沐言氣得滿臉漲紅，怒道：「閉嘴！」

阿絮卻不願意，豁出去般大喊：「婆婆想去看她那人類女兒！」

沐言怒不可竭，将近處的花生向門口猛地一推，又朝綠豆走來，一把揪住綠豆的衣領。

「出去！不關事的都給我滾出去！」

綠豆居然還真就被沐言扯了起身，被他拽着衣領往外走，也不掙紮。可待沐言後背向着她時，她卻冷不防往沐言的後頸打了下去，混着靈力，把沐言打暈在地。

阿絮吓了一跳，忙跑到沐言身旁，「綠豆姐姐！你......」

綠豆冷冷瞥了不省人事的沐言一眼。

「這死腦筋醒着就隻會繼續發瘋，暈了就萬事好說。」

站在門口處的花生顧不上揉被推得生疼的肩膀，伸出兩手給她四姐比了個贊。

綠豆接着問：「阿絮，你可知道婆婆的女兒住在哪裡？」

阿絮笃定地一點頭。

「很好。」綠豆喚出了小白，「事不宜遲，現在就出發。」

阿絮憂心忡忡，「可是我哥......」

綠豆将婆婆輕放在小白寬闊的背上，冷聲道：「也帶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