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怕,我的上司說要将我人滅口!」沖田用手圍起一個喇叭的形狀,大聲地喊着。
「閉嘴!」
「再怎麼說,三個帶刀的受薪流氓大半夜跟着個手無寸鐵的少女回家,本身就很可疑吧?」銀時眯起眼,像是在審問犯人一樣盯着他們「你們去了她家後,第二天她就急着離開江戶。要是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可是要去報警了喔。」
先不說别的,誰是手無寸鐵的少女?
那個天然卷口中的「手無寸鐵的少女」,可是個會在袖子裡藏剔骨刀,憑着一己之力就能打趴整群持械大叔的可疑人物。
剛剛還使喚他們冒着寒風去幫她買宵夜,自己則窩在他房間裡打遊戲。
「真抱歉呢,我就是警察。」
土方抽了抽眉角。
「哎呀,原來你是警察啊?這不就更糟糕嗎?居然濫用職權去跟蹤少女,稅金小偷還真是無恥啊。」
在外面除吹了那麼久的風本就煩,銀時那種陰陽怪氣的說話方式更是讓土方一點就燃。
「什麼濫用職權?我們那是在執行正當的公務!」
「執行公務?」新八捕捉到一個很關鍵的詞語。
「啊…那個…」
啊。
說漏嘴了。
土方下意識看向兩個小金毛,仔細觀察着他們的反應。
她替真選組當卧底這件事一直瞞着兩個妹妹,就連打電話時,也要假裝自己離開了江戶。問她為什麼不說實話,她隻說不想讓小孩子卷進大人的事裡。
看來也是怕孩子們會擔心她吧。
「姐姐她…是犯了什麼事被你們發現了嗎?」春小心翼翼地問。
「呃…不是…」
「小春,你這樣說得茶茶小姐像個随時會被逮捕的可疑人物似的。正常來說,應該是問姐姐是不是遇上什麼麻煩才對吧?」新八語重心長地糾正着。
于是,春又問了一遍「那麼?姐姐她是不是遇上什麼麻煩了?」
盡管他心裡非常清楚,他們姐姐被捕的可能性更大。
一邊是關心姐姐的妹妹們,一邊是不願讓妹妹們擔心的姐姐。無論是撒謊還是說真話,土方覺得兩個選項都不太恰當。
最後,還是由沖田輕描淡寫地為他作出了決定。
「算了,就跟他們說實話吧,土方先生。反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電視也播過了。」他說。
警察們的啞謎,讓登勢想起前幾天在電視上看到的新聞。
「說起來…我早兩天在電視上看到你們真選組破了一宗大案。好像是和婦女拐賣有關的吧?」
看着土方略帶閃縮的眼神,銀時忽然有了一個猜測「該不會你們把别人的姐姐卷進去了吧?」
「這個…」
「與其說是卷進去,不如說是公民合作比較恰當吧。」沖田說着,随手就拿起神樂面前的串燒吃起來。
「還給我,你這個混蛋。」神樂氣呼呼地和他搶着串燒,兩人瞬間開始扭打起來。
算了。
土方看着和神樂打成一團的沖田,默默決定要是千茶追究起來,那他就把這家夥推出去,反正在場也有那麼多人證。
「嘛…總括來說,就是像總悟說的那樣,因為現在還有些後續跟進需要她協助調查,所以…」
「欸…不是吧,你們竟然讓人家一個女孩子和你們同居嗎?」
「喂!别說得那麼大聲!」土方作勢要去捂住銀時的嘴,但确認四周除他們以外并沒有别人後,便垂下了手。
「所以說,姐姐她現在和你們在一起嗎?」春慢慢地走到土方面前,仰起頭來直視着他的眼睛。
不知怎麼的,土方竟覺得這個小女孩的眼神帶着一陣莫名的壓迫感。
為了維持成年人的威嚴,他隻能強迫自己闆起一張臉,不置可否地輕哼一聲。
春靜靜地看着他片刻,然後看了眼沖田,然後歎了口氣,憐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真是辛苦你了,土方先生。」
春曾親眼目睹過土方如何被姐姐和沖田先生聯手欺負,現在也隻能寄望他自求多福了。
嗯,作為成年人,他被一個小孩可憐了。
在春證明了他們确實和千茶相識多年後,真選組終于厘清了怪叔叔的嫌疑。
萬事屋和登勢不再用那種看髒東西的眼神盯着他們,倒是菊露出了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我還以為姐姐的朋友就隻有陸奧姐姐和阿妙姐姐兩個人呢。」
「不是不是,這個數量也未免太少了吧。」新八吐糟着。
「不,你不懂我們姐姐,她的朋友就真的隻有五六個左右。」春說「狗的話倒是可以坐滿一個籃球場。」
氣氛一瞬間沉默了下來。
「不對,你當你姐姐是開寵物店的嗎?!」
這次,銀時隻是靜靜看向新八,并未插話。有些事,小孩子還是不知道那麼多來得好。
以千茶那堪稱純熟的馴狗手藝,他倒不認為春說的話有多誇張。
神樂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止了和沖田的對打,着急的捂着臉「糟了,既然茶茶姐姐已經養了那麼多條狗的話,會不會不想養我的?」
「要是你跪下來向我轉三個圈再吠一聲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接受你這條敗家犬。」沖田說道。
「你說誰是敗家犬啊!」神樂抓起就近的一個杯子朝沖田扔過去,可惜被他避開了。
「喂喂喂,你們别在店裡打架啊!」新八急忙上前阻止,但已經太遲了。
地闆上已經碎了一地玻璃。
登勢擡高了嗓門,訓了那兩個搗蛋鬼幾句,然後告訴銀時她已經把打碎東西的錢算進他的租金裡了。
「可惡…」
鬧劇還在繼續,土方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瞥了一眼來電顯示,是近藤打過來的。
「喂,近藤先生?」
回應他的卻是一道女聲『喂喂,十四,你們還沒有好嗎?』
「為什麼是你來的?近藤先生呢?」
『他正在蠢蠢欲動不太方便呢。』她說得理所當然。
一陣不好的預感瞬間湧上心頭。
「蠢蠢欲動?什麼蠢蠢欲動?」土方急忙追問。
『我給你聽~』
說着,千茶把電話移開,另一端很快就傳來了近藤極為亢奮的聲音。
『茶茶老師,你真的很厲害!現在真裡子對我的好感度已經上升到95了,接下來的合宿就可以〇〇了吧?』
接着,她把電話放回自己的耳邊『就是這樣,勳同學現在正忙着接受我的戀愛輔導呢。』
「什麼鬼輔導,這是在玩gal game吧?!」
『不是喔,是戀愛輔導。』
『茶茶老師,怎麼辦,悠裡約我翹課,我要跟她出去嗎?』
『你要是現在跟悠裡出去的話,她會幫你〇〇,不過真裡子知道這件事之後就會直接BE…』
『那麼…我該怎麼辦呢?』
『我的建議是先存檔然後和悠裡出去,看完〇〇的劇情之後再讀檔和真裡子HE。』
這是什麼渣男發言?!
『這樣真的好嗎?』近藤聽著有些猶豫。
『勳同學,你這就不懂了,存檔讀檔可是 gal game 最大的魅力所在啊。它的存在就是為了讓那些人生中充滿遺憾的玩家,能在遊戲世界裡不錯過任何一個重要的人。』
不知怎麼聽到她這句,土方覺得靈魂深處有些什麼被敲中。不過,這一份感動并沒有持續多久…
『所以無論是悠裡還是真裡子,都〇了再算,反正修羅場…』
土方挂掉了線。
一時間他都不知道是誰在教壞誰了。
讓少女陪他玩gal game的大叔,和教導大叔在gal game一腳踏兩船的少女。
一起滾去切腹吧。
「怎樣?近藤先生說什麼了?」沖田問。
土方本想說什麼,卻剛好看到看到幾個小孩子用清澈的目光盯着他。
「沒什麼….」
不能讓孩子們知道她們姐姐是這副德行。
「我剛才可是聽見什麼gal game、蠢蠢欲動之類的話。」銀時毫不在乎地拆穿。
「别多嘴。」土方瞪了他一眼「總而言之,我們還是早點回去吧,總悟。」
要不然,還真不知道那兩個家夥在互相煽動後又會幹些什麼出來。
沖田也沒異議,轉頭就讓登勢替他們包起店裡所有的關東煮。
「我們帶走吃,土方先生會付帳的。」
土方口裡碎碎念着,但還是拿出錢包付了帳。
「那我們先回去了,旦那。」沖田拿着一大包外賣,朝銀時揮了揮手。然後,他走到春面前停了下來。
「喂,你們要不要跟我回去找你姐姐?」
春雖然對這個問題感到意外,但他不假思索地搖了搖頭。
「姐姐不想讓我們知道的事,我們就當作什麼都不知道。」
說完,他看向菊,菊雖然不太懂他的意思,但還是懵懵懂懂地跟着點頭。
既然如此,沖田也沒再說什麼。隻是和土方提着關東煮,轉身離開了酒館。
「真意外呢,我還以為你們這些姐控一定會吵着去姐姐身邊。」銀時托着腦袋,探究的眼神落在他們臉上「你們不擔心嗎?她一個女孩子待在盡是豺狼的地方。」
神樂這也跟着附和「對,像我們家的新八就是姐姐晚一點回家就在大吵大鬧的噁心姐控。」
「你們說歸說,别把我拉下水!」
春搖搖頭,扶着吧台坐回自己的位置。
「姐姐平日工作已經很辛苦了,好不容易能去朋友家放松幾天,我們當妹妹的怎能這麼不懂事,去打擾她呢。」
「再說,誰才是狼,還不好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