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風辦完事回來,見衛源臉有點白,關心道:“衛大人,面色不太好的樣子啊?要不要先坐會兒?”
跑都來不及呢,還坐。
“無事無事。”衛源擺着手,三步并作兩步地退出了太子府。
淩風回首望着,想殿下這根釜底薪大概是抽出作用了,又想到事情還沒和殿下彙報呢,拍了拍頭,找了過去。
李羨正在坐在廳中摸貓,見淩風回來,問:“事情辦完了?”
淩風欲言又止,“人是教訓了,不過……”
李羨順貓頭的手一頓,擡頭問:“不過什麼?”
“不過還撞上了另一個揍衛滋的人,”淩風解釋道,“下手很狠,但沒練過什麼功夫,應該是市井無賴之流。這種人,收點錢,什麼事都幹。屬下覺得奇怪,就把打人的人綁了,審問了一下。他說雇他的是個女人,叫他往死裡打。”
“他把衛滋打死了?”李羨不關心衛滋的死活,關鍵是不要死在這件事上。
“那倒沒有,”淩風搖頭,“殿下交代不要重傷,屬下攔了一下。”
當時的情況,混亂中帶着一絲荒唐。那個潑皮無賴啪一下給衛滋蒙了個麻袋,一通拳腳招呼,見淩風還打了個招呼:“哥們兒也是收錢辦事的?”
淩風覺得自己從一個打人的,變成救人的了。
淩風哭笑不得,請示道:“屬下把打人的人帶回來了。殿下想怎麼處置?”
“咱們也是打人的人,”李羨提醒道,拍了拍貓屁股,把貓從腿上趕下去,“照蘇清方給他的錢再給他一份,然後把人放了,不許再回京城。”
“是蘇姑娘?不會吧,蘇姑娘看起來文文弱弱的。”淩風不是沒有聯想過,隻是覺得蘇姑娘不像是會做出這些事的人。
李羨拈着身上的貓毛,嘴角微挑,不以為然道:“都縱火了,還文弱?”
難怪在車上一副冷峻表情,大抵那時就在想報仇雪恨了。
***
衛源前腳到家,衛滋後腳也回來了——被人架着,臉上青一塊紫一塊。
剛被太子教訓治家有失的衛源一個頭兩個大,斥道:“你又和誰打架了!”
事關定國公府,衛滋哪裡敢說,憋屈訴苦,一開口就嘴巴疼,連忙捂着:“大哥……哎喲……大哥這話倒問得讓兄弟寒心了。我被打成這樣,大哥不問傷勢,反而責怪。我是被打的,又不是打人的。”
“還不是你成天在外惹是生非!”衛源憤憤道,“從即日起,你的月俸減半,再去祠堂守禁三月。再讓我知道你流連煙花場所,為非作歹,照家法處置。”
三房的衛滋上頭,其實還有一個親哥哥,但得病早逝,是故三夫人一直很溺愛衛滋。又因為畢竟不是一房,怕落人口實,衛源也不太管他們三房的事。像今天這樣氣勢洶洶的處罰,還是第一次。
衛滋不服,“大哥……”
“下去!”卻被衛源一口斥退。
衆人也看出今天衛源的憤怒,大氣不敢喘。
“去把表小姐帶來。”衛源又吩咐道。
蘇清方也是第一次見衛源生這麼大的氣,恭恭敬敬行禮,“大表哥,你找我?”
對女子,衛源多少收起了一點脾氣,但臉還是冷的,“清方,清明那天,是不是你推太子下水的?”
蘇清方嘴角瞬間耷拉:……說好的既往不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