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怎麼回事?
當事崽表示他都不懂,什麼都不知道。
他隻想跟方見墨說一句話。
他沖出屏障、歪歪扭扭地來到方見墨身旁,就是為了說這句話。
他維持着趴伏的姿勢,委屈地、認真地看着方見墨說:“宿主,我真的不是小騙子。”
亮黑的眸子裡,滿滿的都是對“騙子”這個字的排斥,就好像以前在這兩個字上吃過苦頭,以至于現在形成了條件反射,一聽到别人說他是騙子,就急切地反駁、否認,不想跟它沾上關系。
可惜方見墨沒有理解到其中的意思,隻以為他單純不喜歡别人叫他小騙子。
再加上他前面才被崽崽沖擊了心神,有些心不在焉,于是随口敷衍道:“好好,你不是小騙子,不是不是。”
而小笨蛋崽崽,完全聽不出他語氣裡的敷衍,聽到他認同自己不是小騙子,瞬間眉開眼笑。
可惜還沒等他開心個夠,方見墨就繼續說:“小朋友,咱們商量個事吧?”
什麼事?
崽崽疑惑地看着方見墨。
什麼事?
方見墨迎着崽崽童真的眼神,眨了眨眼,随後毫不猶豫地把被子往旁邊一甩,一骨碌翻過身來,變成和崽崽一樣趴在床上。
發現自己和崽崽的頭一上一下,離得有些距離,方見墨很不滿意,于是他又原地逆時針旋轉,将自己的頭往崽崽的頭那邊湊,直到兩顆頭大眼瞪小眼才罷休。
方見墨的卧室偏大,床也偏大,入睡前,他原本睡在居中的位置,醒來時,人卻睡在了偏左的床位上。
于是,他這一番動作下來,自大腿以下的部位,都懸空在了床外。
這還是因為他床比較大的緣故,要是床再小點,估計就是自腰以下的部位都在床外了。
但是對于現在的方見墨來說,腿也好,腰也好,甚至是頭也好,都無所謂,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這事關他以後是否還能維持和以前一樣的自在生活,所以根本顧不上這些小事。
他看着疑惑的崽崽,誘哄道:“我之前說想把你養胖一點再吃來着,但其實你不想我吃了你對不對?”
崽崽遲疑了下,最後還是誠實地點了點頭,雖然宿主說他每次就吃一口,說很快就能長出來,但他還是好害怕,如果宿主不吃他就好了。
“你很怕疼對不對?”
崽崽重重點了點頭,他好怕好怕疼的。
“那我放了你好不好?不吃你了。”
崽崽又點了點……嗯?
崽崽這頭點到一半,突然反應過來方見墨說的什麼,他擡起頭來,呆呆地看着方見墨。
看到他這反應,方見墨有點納悶,怎麼跟他所預想的有點不太一樣,他本以為他會睜圓了眼睛,驚喜地問他“真的嗎”,沒想到竟然會那麼平靜。
沒反應過來?
還是,沒理解他的話?
唔,放在這小笨蛋身上,都有可能。
以防是後者,他還是把話給說清楚一點吧,“是這樣的,我之前不是跟你說我咬人一點都不疼,以及人被吃了還能長出來嗎?”
“其實,那都是騙你的。”
“咬人怎麼可能不疼,可疼可疼了。人被吃了怎麼可能還會長出來,吃完就完了。之所以那麼說,是怕你不跟我回來、怕你不讓我吃。”
“但是現在,我想通了,或者說良心發現了。人怎麼能吃人呢?這是不對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