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悠閑時光在高中牲的戀戀不舍中很快過去。

周一，上午課間操時間。

一男一女領操員在上面一招一式比劃得很标準，底下一大堆人則在劃水糊弄。

其中，有方見墨的一份。

不過他劃水的原因跟其他人大大不同。

準确來說，是以往的原因一樣，但這次大大不同。

而且，人家雖然在劃水，但人好歹是向前看的，他卻一直低着頭，動作也跟其他人全然不一樣。

其中的關鍵在于，他家那個除了他誰也看不見的小笨蛋。

廣播裡大聲地放着：“踢腿運動，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

其他人多多少少給點面子，敷衍着伸伸手、踢踢腿，然後蹲一蹲身體。

方見墨則完全不按這節奏來，他排在班級隊伍的最後，低頭看着面對面站在自己面前，剛到他大腿位置的笨笨，用他們之間獨有的交流方式說：“接下來咱們要做的是伸展運動，首先，張開你的雙手。”

他邊說邊做示範，朝兩邊張開雙臂，然後上下晃悠了一下示意笨笨像他一樣。

笨笨仰頭看着他，有樣學樣，也大大地張開雙手。

他以為方見墨晃悠的那一下也是play中的一環，于是也跟着上下擺了擺小短手，呆呆的，像極了一隻小企鵝。

方見墨忍俊不禁，但對此喜聞樂見，于是也不去糾正他。

“然後，左腳往旁邊踏出一步。”他眼裡含着笑意邊說邊操作下一步給笨笨看。

末了，左腳還故意跺了跺地，居心不良。

笨笨不知道爸爸心裡的小九九，他張着手，看了看爸爸伸出的左腳，又看了看跟它同一個方向的自己的右腳，毫不猶豫地伸了出去。

最後不忘方見墨故意加的那兩個動作，小短腳原地跺了跺腳，可愛一如既往。

然而，方見墨這次卻笑不出來了。

他仰天望了一會，然後終止了體操教學。

算了，還是先教會他家小笨蛋如何區分左右吧……

于是，剩下的課間操時間中，别人在做操，而他則手腳并用的教笨笨認左右。

别人見他一下左一下右的，不知道在瞎比劃什麼，與周圍格格不入，都投來奇怪的眼神。

方見墨通通不予理會。

方見墨原本以為這将會是一場持久戰，需要很長時間去訓練，笨笨才能輕松辨别左右。

沒想到比想象中快得多，容易得多。

經過課間操短短時間的學習，笨笨就對此沒那麼迷糊了，知道了經常用的那隻手叫右手，右手所在的一邊叫右邊，另一邊則相反。

非常好，看來小笨蛋在這方面沒有認知缺陷，此前隻是對其缺乏清晰的認識而已。

方爸爸表示很欣慰，然後伸出右掌，說：“方笨笨，伸出你的右爪爪，來跟爸爸擊個掌吧。”

笨笨伸出自己的兩隻爪爪，盯着看了一會，似乎在分辨哪隻才是右爪爪，最後試探着伸出自己的右手來，貼住爸爸比他寬大得多的手掌。

一邊貼還一邊用不确定的眼神看着方見墨。

方見墨見狀，手指并攏成拳，将笨笨的小手整個包了起來，然後帶着他的手一起點了點。

于是笨笨就知道自己選對了，眉開眼笑起來，還撒嬌一般喊了聲“爸爸”。

早操結束後，還算規整的隊伍原地四散。

有的同學不想被擁堵在路上，像脫缰的野馬一樣奔馳在最前面，奔往小賣部或奔回教室。

有的同學三三兩兩湊做一堆，不緊不慢地邊走邊閑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