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臂一松,乖乖将手舉在身前,為首的警察大叔爽朗一笑,誇了他兩聲真乖,然後從褲兜一掏,直接将手铐扣男人的腕間。
男人欲哭無淚。
警察大叔一挑眉稍:“抱歉,我也跟你開個玩笑。”
等到身後的小警察将男人都帶走。
大叔站到姜笙面前,伸出手:“拿出來吧。”
姜笙捏緊衣袖。
“我不懂大叔在說什麼。”
“書包的第二個夾層,是我自己翻,還是你自己拿出來?”
姜笙見他說得這麼清楚,這才不緊不慢取下書包,從中掏出那把菜刀。
“玩具刀?做得還挺逼真的,怪不得能唬那個無賴。”
“真的學校也不讓帶。”姜笙小聲嘟囔了一嘴。
“你還敢帶到學校?”
姜笙一把奪過玩具菜刀:“這是我的個人隐私,大叔沒權多管。”她快步繞到肉鋪的收錢木匣子裡,将剩餘的一百五十塊錢收入囊中。
“站住,他不是隻搶你一百五十塊錢嗎?”
“剩餘一百是樓下張奶奶的。”姜笙答道
“你這小孩閑事倒是管得不少,但我跟你說下不為例,再讓我看見你那把破刀,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我都要沒收。”
“那我不被你發現不就行了。”
“嘿?”
姜笙立即改了口:“那拜托大叔也多管管閑事,學校門口那邊有不少高年級的學生裝小混混收保護費。還有一群人,總喜歡在學校裡欺負别人。”
她背好書包就朝菜場外走去。
身後的警察大叔盯着那小小的身影格外不爽,怎麼感覺他被她這麼一說像是玩忽職守了呢?
“孔哥,走了。”
身後的小警察一招呼,名為孔哥的老警察朝反方向走去。
“你們先回去,我去學校那邊看看。”
“那邊外面全是防衛的門衛,人販子肯定不敢去那邊的晃悠的。”
“不是人販子。”
“嗯?不是為了人販子你去那邊幹啥?”
“小孫,我問你,有沒有一種可能,有時候學生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複雜一些,我是說他們可能會借着自己的身份,僞裝乖巧,然後去欺負一些真正聽話的人?”
“哈?不能吧。學生哪有那麼複雜的心思,他們才多大啊,啥都沒學明白吧。”
“就是沒學明白,才分不清楚到底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總之我過去看看。”
“……”
出了菜場的姜笙将兩百塊錢全部交給女人:“阿姨,剩餘一百是張奶奶的,回頭你還給她吧。”
樓下的漲奶你向來不喜歡姜笙,姜笙不願親自去送也是人之常情,隻是她想不通,她明明知道張奶奶不待見她,甚至有時候會因為老姜的緣故而苛責她,她為什麼還願意把錢還給張奶奶?
姜笙被看的有些不自然,小聲解釋道:“老師說,‘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女人欣慰拍了拍姜笙的肩膀:“笙笙,我真的覺得你跟老姜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姜笙偏過頭:“不是都說誰養的像誰嗎?”
“那不一樣,你是養在學校裡的,所受過的教育肯定是要比老姜多得多。”
姜笙沉思了片刻才重新擡起頭來:“可是阿姨,老姜隻是沒有機會接受教育而已,及時反擊這招,還是她教給我的。”
女人臉一熱,就見姜笙提着菜籃快步走上樓。
等到女人氣喘籲籲爬上樓,菜籃就安靜擺放在門口,而對面如約傳來一陣粗暴的低吼。
“誰讓你今天回來的,你是不是逃學了!不說話是吧,我讓你跟老子裝啞巴……老子今天非要好好教育教育你這個小犟種不可!”
屋内沒有傳來姜笙的哭喊,隻有砰砰撞擊的聲音。
女人心一沉,破門而入,隻見姜笙正跟個沒事人般,蹲下身清掃着沙發上的瓜子皮,而老姜一臉憤恨地坐在餐桌前,捶着她送姜笙的那隻玩偶。
“阿姨請坐。”姜笙利落清掃出一邊沙發,請女人坐過去。
女人松了口氣。
老姜憤憤擡起頭來:“你怎麼來了?”
女人下意識後退了一步:“我買菜回來,正好聽着屋内有點吵,就順便上來看看,不是摔着磕着就好。”
女人讪笑了兩聲,老姜卻依舊陰着半邊臉。
“是怕磕着碰着,還是怕我動手打她?放心,打她那是家暴,是犯法的,這點我還是知道的。”
老姜站起身,一臉玩味盯着女人:“聽說今天你被那個王八蛋搶了一百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