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昨夜連死三人之事便已傳遍了大街小巷,全城百姓都在談論這殺人兇手。整個京城之中,一時人心惶惶,這事不久便也傳入了皇宮之中。
皇後寝宮,清心殿。
一女人身着一襲華貴鳳袍,一頭長發盤成高髻,頭戴鳳冠,兩邊插着步搖,耳垂挂着金色鑲珠耳環,整個人盡顯雍容華貴,她正是皇後楊辛苒。
皇後坐在高榻上,垂着眼眸,正撫摸着手中的一隻白貓。
“聽說昨夜,突然死了三人?”她對着一旁的近身侍女開口問道。
侍女恭敬回道:“是,娘娘,這兇手前日還殘殺了一隻貓,這貓和那三人的死狀都極慘。”
皇後蹙眉:“這人當真是可怕,人和貓竟都要殘殺。”
殿外,兩名婢女低聲談論起來。
一人說道:“哎,我還聽到有的人說,是那死貓成精了,附身到人身上殺了那三人呢。”
另一人回道:“啊?這也太荒唐了吧,這話你也信?”
“那貓死得那麼慘,而且我聽人說半夜聽到了打更聲後,好像還聽到了一聲貓叫,早上就發現那更夫死了,還跟那貓的死狀一樣,你說這吓不吓人!”
“這……确實太可怕了!這城中好像還有一些養貓人呢,若是那貓真的成精了,會不會附身到其中一隻貓身上?或是直接附身到養貓人身上殺人?”
“現在京中很多人都覺得貓不吉利呢,我可都不敢看貓了。可惜咱們皇後娘娘也養了貓,也實在是沒辦法。”
“是啊,你這麼一說,我現在一看見娘娘的貓,也有些犯怵。”
話音一落,一道威嚴渾厚的聲音響起:“你們在說什麼?”
兩名婢女轉頭看去,頓時神色一僵,朝他跪拜:“參見陛下!”
來人一身龍袍,氣勢威嚴,眼神深邃犀利,正是皇帝李缙豐。
他身旁的内侍總管嚴畢開口道:“膽敢妄議皇後娘娘,你們該當何罪?”
兩名婢女大驚失色,立即叩拜:“陛下恕罪,陛下恕罪!是奴婢失言,我們再也不敢了!”
“既然你們這麼怕貓,那就不用在這待着了。”皇帝目光森寒,語氣冷漠,“拖下去,杖斃。”
婢女聞言一驚,猛地磕頭:“我們知道錯了,陛下饒命啊!”
兩人立即上前要将她們拖走。
“且慢。”一道溫柔的聲音傳來。
皇後走出寝殿,向皇帝欠身行禮:“臣妾參見陛下。”
“免禮。”皇帝神色轉向溫和,立即走近她。
皇後柔聲細語:“陛下,她們也不過是随口說了幾句話,又怎能算是妄議臣妾呢?您就饒過她們吧。”
皇帝點了點頭:“好。”
兩人立即松手向後退去。
嚴畢看向兩名跪地的婢女,“還不謝過陛下和娘娘?”
婢女急忙跪拜:“謝陛下!謝娘娘!”
皇帝與皇後步入殿中,走至坐榻旁坐了下來。
皇後問道:“陛下,不知那殘害百姓之人可有下落了?”
皇帝微歎息一聲:“暫無。”他溫柔地拍了拍她的手,“皇後不必擔心,大理寺的人已經在查了。”
皇後點點頭:“嗯,希望他們能趕緊将那人抓住吧。”
……
冷陌淮一行人已打聽到昨夜有人聽到貓叫聲一事,他們再次去盤查那十多位養貓人。
幾人來至最後一個養貓人的住處,舒之薏看着這人開口問道:“你昨夜在何處?”
男人回道:“我在家休息。”
舒之薏又問:“你的貓昨夜可有跑出去過?”
男人搖搖頭:“沒有,自從出了殺貓那事,我還哪敢讓它自己跑出去啊。”
舒之薏轉向冷陌淮,眼中盡顯憂慮:“大人,兇手不在這些養貓人之中。”
冷陌淮看向四人,問道:“可還有遺漏?”
崔元沐搖頭:“大人,所有養貓人就是這些了,并無遺漏。”
舒之薏思索起來,若無遺漏,難不成那人聽到的貓叫聲是流浪貓發出的。昨夜養貓人附近都有人看守,但無人發現兇手的蹤迹,所以兇手應該并非是養貓人。
他特意避開了有人看守的地方,才開始殺人。但卻有人聽到了貓叫聲,這貓或許看見了更夫,也可能看見了兇手,可是現在卻不知這貓在何處,它也不能作證。
冷陌淮道:“去查查這城中可還有無主人的貓。”
四人齊聲稱“是”。
六人随即離開此處,剛一離屋便見一人快步走來。
他前來向冷陌淮禀報:“大人,陛下身邊的嚴總管來了。”
話罷,衆人随即趕往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