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樓七月也是這麼想的,不過他更覺得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哈吾勒和宋長生先下了車,樓七月在找車位,總歸還得說點什麼,宋長生也不是那種過河拆橋的人。
王京川踩着單車慢悠悠晃回來,剛近青旅,就看見了馬路邊上的宋長生,他停下車,因為車頭兩邊都挂了滿滿當當的菜,他把車停穩了才喊了兩聲。
宋長生看見他,也揮了揮手,王京川兩手提着菜走過來,笑呵呵說:“小宋,你剛回來啊?”
宋長生道:“嗯,剛到。王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才買菜回來嗎?”說着,就要伸手幫他提,結果被王京川躲過去了,他“哎”了兩聲,“不用不用,這麼點我提得動。哈哈,昨天淩晨回來的,睡了個懶覺,這不,你然然姐說要露一手,我就出去買個菜了。”
話音未落,他的視線就被不遠處的那輛越野車吸引,突然目光就變得灼熱,道:“哎喲哎喲!這個車車兒攢勁得很呐!”宋長生有些失笑地看過去,果然是那輛猛禽,王京川看着那輛越野車,滿臉喜愛。
這時候,樓七月打開車門走了下來,他把外套脫了,黑色的短袖紮進腰帶裡,幾步就甩下了慢騰騰的哈吾勒,徑直向他走過來。
王京川看了看宋長生複雜的神色,“嘿”了一聲:“小宋啊,你朋友開猛禽啊,哎喲這個小夥長得也幹散哩!”
宋長生道:“王哥,你冷靜一點。”他試圖按住想要熱情跑過去,然後看能不能借機蹭一把的王京川。
王京川哈哈一笑,安撫道:“小宋,你那是什麼眼神?你朋友就是我朋友!”
事實上,果然沒有男人能拒絕軒尼詩猛禽,王京川也就是很多年沒見過這個版型的了有些激動,誰知随着樓七月走近了,王京川詫異地頓住,然後迅速迎了上去,“這不是小樓總嗎?”
樓七月的腳步慢了下來,他對王京川其實沒有太深的印象,但這不影響他瞬間換上一副親切的表情,然後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準确在記憶裡找到了王京川。
王京川本想和樓七月握手,但兩手拎着菜一時間也沒倒騰出來,誰知樓七月先一步過來,主動握了握他的手,熱情道:“王老闆,好久不見,還記得去年展會上咱們還一塊兒喝過酒。”
王京川也沒想到樓七月真記得自己,但他也是個老江湖了,笑道:“是是是,那時候人多,還以為你沒注意到我呢!”
“哪能呢!隻是您當時戴了眼鏡,今天穿的休閑我才沒馬上認出來。”聞言,王京川不時地回頭看宋長勝,臉上都笑開了花兒,展會上人多得很,誰和誰沒幹過一杯?
寒暄的話他哪能聽不出來,他也不把樓七月的話放心上,但聽他精準地說出自己在展會上穿着的細節,說明他真記得的時候,多少還是有些取悅到自己了。
“小樓總才是年輕有為,你和小宋是朋友吧?我正做午飯呢,不然一塊兒吃點兒?”
樓七月哪有不答應的,從善如流道:“好啊,那就麻煩您了。”
“嗐,别您啊您的了,随小宋喊我王哥就行。”
“得,謝謝王哥。”
王京川領着人往青旅走,留下姗姗來遲的哈吾勒和宋長生面面相觑,哈吾勒指了指王京川,道:“長生哥,那是我哥朋友嗎?”
宋長生“……是吧。”
七月份已經是新疆的旅遊旺季了,青旅的人也不少,這個點正是飯點,一樓大廳裡有不少人在吃飯,還有些人在角落的沙發區圍坐着打遊戲,四周都有窗,整個大廳都很亮堂,牆面上還有很多花花綠綠的小标語,黑闆上也寫了很多有趣的旅行tips。
前台的三個新人已經上手,在與張然然的協作下,青旅也算被管理得井井有條,一眼望去,就是很溫馨的氛圍。
王京川招呼人在前台旁邊的餐桌坐下,這裡靠角落,一般是他們工作人員在使用,位置也寬敞,張然然剛好從小廚房出來,看見王京川就立馬說:“老王啊你也太慢了,就等你下鍋了!”
“然然姐。”宋長生從王京川背後走出來,打了個招呼。
“長生?你回來了啊,喲,剛好,我在做飯,剛好一塊吃啊,”張然然笑着晃了晃手裡的小青菜,又瞥見王京川旁邊還站着個高大的男人,身後還跟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
“這,這是?”
王京川“哎喲”一聲:“然然,這個是青山國際的小樓總,就去年年底展會上那個。”他擠眉弄眼的,張然然眼神疑惑了半天才想起來是誰,剛挂上公式化的親切笑容,又得知樓七月是宋長生的朋友,還帶了小朋友來做客,氣質又馬上轉變,一副大家長的态度,讓他們坐好,晚點就有好吃的上來。
樓七月一副老熟人的樣子,熱絡地和王京川聊了好一會,王老闆被誇得心花怒放說什麼要大展身手做菜給他們吃,但樓七月說他晚點還有事,随便吃點就可以,王京川還是樂樂呵呵地進了廚房,留下三人在餐桌上坐着。
哈吾勒一縮脖子沒打算說話,他還是老老實實打遊戲好了,吃雞戰場!
反倒是宋長生拿了杯子,一人給倒了一杯熱水:“晚點我把相機裡的照片傳輸到電腦裡,整理好了發群裡。”
樓七月正閉目養神,半晌,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從鼻腔裡發出一聲沉悶的“哼”:“嗯。”
宋長生有些詫異,态度倒還挺好。
哈吾勒擡起頭,摘了一邊耳機,弱弱地問了一句:“長生哥,能給我精修兩張最帥的嗎?”
樓七月聞言立馬嗤笑一聲,宋長生微微側首,然後輕聲地說:“行啊。”
哈吾勒:“謝謝長生哥。”
宋長生:“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