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秋吓得手抖,磕磕顫顫把面包重新塞進去,慌忙轉身翻到冰箱的側面躲了起來。
他不敢往院子的方向去看,緊緊的貼着牆面大氣沒喘一下。
院子嘩啦啦直響,謝秋臉快皺成包子。
季佩澤不會是在找東西過來打他吧。
謝秋已經在想要如何解釋,怎樣求饒能讓季佩澤放過他。
“小東西,還跑?”
謝秋:?
跑?
謝秋挪了挪身體,找了個能看見院子的角度。
季佩澤手上拎着一條貓,小貓扭動着身體掙紮,在空中瘋狂揮爪。
是小花!
謝秋一眼認出那隻狸花貓,那是他在這個宅子唯一的朋友。
如果不是小花通風報信,謝秋沒準第一天就在季佩澤面前暴露。
季佩澤戳了戳小貓的額頭:“一天往這裡跑一次是吧。昨天抓帽子,今天抓衣服,再讓我抓到你搞破壞,把你爪子拔了。”
狠話一放,小貓扭得更起勁,季佩澤沒給他掙脫的機會,直接把貓從家裡丢了出去。
太殘忍了!
謝秋在門後為小花打抱不平,心裡把季佩澤譴責了一番,決定多吃對方幾口東西。
季佩澤洗了個手就重新回了卧室,完全不知道另一邊的“家”也被偷了。
謝秋迅速打開冰箱,從裡面拿出兩片面包,然後輕輕關上櫃門,躲在一旁飛快解決完畢。
香甜軟糯,口感極佳。
謝秋意猶未盡,臨走時又拿了一片。
夏天天熱,季佩澤愛喝冰水,冰箱囤了各種飲料。
他把貓弄亂的東西收拾幹淨,已經大汗淋淋。
季佩澤打算喝兩口飲料,去沖個涼。
來到廚房,一打開冰箱,臉瞬間拉了下來。
擺放整齊的食物被翻動過,密封的土司袋此時開着口,明顯少了幾片。
一種難以言說的惡心漫上喉口。
季佩澤黑着臉把面包拿出來,丢進垃圾桶。
對于宅子裡藏匿的那個“不速之客”,季佩澤一直抱着無所謂的态度,就算是對方主動出來,他也不會說什麼。老家的宅子本來就長時間空着,對方如果想住,季佩澤甚至可以幫忙和父母商量,借對方住一段時間。
但現在的情況,季佩澤不得不懷疑對方是故意挑釁他。
一個陌生人在家裡搞鬼,把野貓丢進房間,跑廚房偷東西亂翻食物,任由季佩澤再怎麼心平氣和,此刻也消磨殆盡。
他拿出一罐可樂,仰頭灌了兩口,冰箱門關上時,震得發顫。
院子看不到冰箱的位置,謝秋不知道自己翻過的面包,此刻已經被季佩澤嫌棄又無情地扔進了垃圾桶。
季佩澤關了廚房的門,但卻忽視了一個更重要的地方。
中午,季佩澤沒什麼胃口,随便煮了碗面,端進房間吃。
此刻,“共犯貓”悄悄在牆檐露了頭。
它本來想找謝秋,但吃飽喝足的謝秋此時正在呼呼大睡,小貓隻好換個目标。
卧室門關得嚴實,小貓鑽不進去,便便開始在院裡溜達。
溜着溜着,嗅到一陣香味。
順着味,小貓跳上窗台,從窗戶翻進廚房,落在竈台上。
煮飯的鍋蓋了蓋子,貓撥不動,嘗試幾下果斷放棄。
一旁的垃圾桶裡躺着季佩澤早上扔的面包,敞開的口子,誘人的香味,像是勾引貓去扒拉。
“嘩啦”垃圾桶被掀翻,面包滾落在地,小貓扒翻垃圾桶,從袋子口鑽了進去,叼出面包吃了起來。
季佩澤吃完午飯回到廚房,看到地上的貓和被扒拉到處都是的垃圾,氣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一個兩個都來霍霍我的廚房是吧?!”
小貓有了前車之鑒,沒等季佩澤出手,叼着面包竄到院子,“喵”的一聲從牆上翻了出去。
晚上,季佩澤再次放起了恐怖片,這次的聲音開得更大,大到謝秋在院子裡都能聽清劇情的走向。
昨晚帶給謝秋的恐懼還沒消散,此時更是火上澆油。
謝秋看不到畫面,可隻靠聲音,他就已經腦補出一系列恐怖的事件,以及讓人害怕的鬼怪模樣。
院子裡烏七八黑,屋子裡又傳出凄慘的叫聲,把黑夜襯托得更加陰森。
謝秋瑟瑟發抖,葉子顫落了好幾片。
“不……不要過來!”又是一聲慘烈的叫聲。
謝秋終于受不了。
他想起第一天,季佩澤是動了在大門口的鐵箱子,才讓燈亮了起了。
那是不是意味着也可以把這個東西關掉。
謝秋壯着膽子,哆哆嗦嗦移動到門口的電閘處,借着月光打開了鐵箱。
兩排密密麻麻的開關,不知道哪個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