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秋不再把護身符放在枕頭下面,而是重新帶在身上,除去洗澡,其他時間都不摘下。
他希望白頭發是因為這些天沒有随身攜帶這顆種子,而不是别的未知原因。
季佩澤請的阿姨做飯很好吃,隻是每次都是做好飯就離開,留謝秋一個人坐在餐桌前。
這樣吃了三頓,謝秋忍不住給季佩澤發信息,說不用讓阿姨再來了,他吃不完那麼多菜,感覺很浪費。
反正他不吃飯也不會有事。
季佩澤忙裡偷閑看到謝秋的信息,忍不住失笑,怎麼看都像謝秋對他的抱怨。
季佩澤:【忙過這兩天就清閑了,在八月份綜藝錄制之前,基本都會待在家裡。】
因為季佩澤不續約,公司除了已經敲定的商業活動,不再安排任何工作給他。
謝秋不是暗示季佩澤回來陪他,隻是覺得與其一個人吃對他來說并非必須的飯,還不如做點别的事。
然後,謝秋就收到了阮天的音樂節邀請:
【你的過敏好了嗎,這幾天待在家裡是不是特無聊。朋友給我了幾張音樂節的内場票,要不要去玩玩。在一個景區裡,我看環境還不錯。】
如果說季佩澤在家的話,阮天邀請謝秋,謝秋會先問季佩澤去不去,如果季佩澤不去,他就會拒絕。
可謝秋确實悶壞了,看到阮天發來的照片,内心有些動搖。
他在心裡掙紮了一會兒,給季佩澤發送了一條信息。
謝秋:【阮天邀請我去音樂節玩,我可以去嗎?】
季佩澤應該又忙起來了,過了二十分鐘回複謝秋:【嗓子還難受嗎?】
謝秋:【不難受了。】
謝秋幾乎是秒回,但季佩澤那邊又停頓了,在謝秋以為要被拒絕時,信息跳了出來。
季佩澤:【讓路詩月跟着,在外面不要亂吃東西,帶上水杯。】
謝秋欣喜地捧起手機,乖巧地用語音回複:“我記住了,謝謝你季佩澤。”然後找到阮天的聊天框,接受了對方的邀約。
來到這座城市十天左右,謝秋從沒正兒八經出過門,沒認真觀察過除季佩澤住的小區以外的景色。他很好奇阮天說的音樂節什麼樣,也很喜歡那個沿着湖泊的森林公園。
謝秋滿懷期待地換了衣服,想起在便利店被認出,這次出門前,沒忘記帶口罩和帽子。
全副武裝後,謝秋看着自己,有種不真實感。不過,謝秋暫時不讨厭這種感覺,甚至在親耳聽到有人誇他,心裡還有些雀躍。
謝秋和路詩月等阮天來接他們,車到了,謝秋發現阮天車裡還坐着一個紮着滿頭麻花辮的女孩。
女孩穿着露腰背心,整個人看起來活潑熱情,和阮天很像。她眼周在陽光下波光粼粼,臉頰上還畫了兩顆星星,看到謝秋,揚起紅唇打招呼。
“你好。”
謝秋禮貌地回應,也對女孩露出笑容,但是忘記臉上帶着口罩,對方看不見。
“先上車。”阮天朝謝秋招招手。
這是一輛六座商務車,阮天和謝秋坐在後排,讓兩個女孩坐在了前排。
阮天好多天沒見謝秋,表現出十分的想念,他先指了指前面的甜酷女孩,跟謝秋解釋:“這是我妹妹,她想來音樂節,沒約到朋友一起,就讓我來陪她。剛好多兩張票,我想起你在家好多天沒出來,就問問你。不好意思,忘記提前告訴你了。”
女孩扭過頭,雙手合十放在嘴唇邊:“不要介意呀。”
謝秋這時已經摘了口罩和帽子,面對女孩微眯的眼睛,擺擺手:“不介意的。”
“太好啦。”女孩把手放下,咧開嘴露出牙齒,“很高興能見到你,我叫阮虹,彩虹的虹。”
“我叫謝秋。”
沒等謝秋介紹完,阮虹搶答:“我知道,我可是看了你和哥的那期綜藝哦。你的古琴彈得真好,長得也好好看,我很喜歡你的。”阮虹毫不掩飾地誇贊。
謝秋耳根悄悄染紅,心想她和阮天果真是親兄妹,有些赧然地向阮虹道謝。
有阮天和阮虹兩兄妹,車上根本不會無聊。阮虹和謝秋的助理路詩月找到了共同話題,兩人不一會兒便熟絡起來,所以,後面到了音樂節上,兩人幾乎一直在一起。
音樂節和謝秋預想的完全不同,他完全沒有想到現場人流擁擠,音樂聲震耳欲聾。他們的位置離舞台很近,周圍的人都在氛圍中興奮地晃動,謝秋闆正地站在其中,格格不入。
燈光閃爍,謝秋如同一顆蘑菇,縮在帽子下,抿着嘴,學着旁邊的人輕輕搖晃頭部。
謝秋對這場音樂節提不起興趣,台上的歌他一句詞都聽不清楚,但是阮天的妹妹阮虹拉着路詩月,舉着胳膊玩得很興奮。他不想掃興,也時不時擡擡胳膊。
阮天沒注意到今天這場是搖滾,他雖然偶爾會聽這類歌,但并不熱衷。開始他見謝秋也跟着晃動,以為謝秋有興趣,沒過多久,便發現謝秋有些蔫。
“累了嗎,去坐一會兒?”阮天附在謝秋耳邊大聲道。
謝秋耳朵嗡嗡響,努力聽清阮天說的話,點點頭。
路詩月一直留意着謝秋的動向,看到謝秋坐下,也跟過去,從包裡拿出杯子,裡面泡着潤嗓的茶。
“喝點水嗎?”路詩月擰開杯蓋遞給謝秋。
謝秋接過,說了聲謝謝,仰起頭喝了兩口。
雖然坐着緩解不少頭暈目眩,但音樂聲并未減弱。謝秋想透透氣,跟阮天說自己要上廁所。
阮天要陪他去,路詩月走過去,說:“阮天老師,我陪謝秋去吧,您和阮虹小姐接着玩。”
謝秋把兩人都拒絕了。
謝秋看得出路詩月和阮虹剛剛玩得開心,不願意對方犧牲快樂。而且謝秋想自己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