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母團把嘴裡的扣子當着謝浔的面塞進身體裡,驚訝爬上謝浔的眉梢,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水母被叫了聲,沒有絲毫遲疑跑向謝浔身邊喊哥哥。
别人都是吃一塹長一智,這小東西似乎完全不懂。祂對謝浔眨眨眼,又湊近些:“哥哥。”
謝浔把水母拿在手裡捏着,對方的觸手順勢纏繞在手指上,輕微恐高,怕水又恐高,以前是怎麼活的。
謝浔腦袋仰在床上,盯着水母的藍黑色的眼睛,手指不着痕迹地捏水母的觸手尖:“你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水母團的觸手沒有之前的吸力:“……東西?”小腦袋大大的疑惑,“罵我。”祂之前看電視知道的。
“懂得真不少,”謝浔轉念一想,“之前有名字嗎?”
等結果中謝浔把水母團翻了個遍看,真的很像水母。
“……湯圓。”
白皮黑餡糯叽叽,挺形象的,謝浔忍着笑,幾秒後終于笑出聲。水母木着一張笑,觸手扒拉謝浔的胳膊:“哥哥别笑,别。”
謝浔虛頭巴腦的點頭,時不時勾起的唇角證明人根本忍不住,“現在你叫……無濯,跟我姓。”
“卓?”
“對,無濯。”
謝浔終端便簽打字,名字露在水母面前。
最後一個字對沒學過知識隻被零星幾個人教過口語的水母來說很複雜,記不住,祂歪着腦袋:“zhuo?”
“嗯,要記清楚,别人叫你都不能答應,你是我的。”謝浔找來紙筆把三個字寫上,字迹清隽飄逸,十分耐看。
水母的眸光映着三個字,想的确是别的。
謝浔看了水母一會:“我要睡覺了,别打擾我。”
謝浔并不困,隻是不想應付接下來的事,躺在床上眼睛亂轉,聽着窸窸窣窣的紙聲。
剛獲得名字的水母正把謝浔寫過的紙塞進嘴裡,吃掉,吃掉。
隻是一些輕微的聲音,謝浔懶得看,轉頭看謝無濯一點一點朝他爬過來,謝浔看他一眼,祂就停止。
“約好不爬床的。”謝浔盯着黑色的小東西說。
謝無濯停住了,糾結一番,拟态的青年跪在謝浔身邊,目光掃視□□的,謝浔直接把被子蓋過腦袋,他要再加一句,别随便變成人。
謝無濯之前抱過謝浔,身上的體溫已經和正常人一樣,他笨拙地拉開謝浔臉上的被子,開始辯解:“哥哥,沒有睡。”
不算爬床。
謝無濯身上帶着熱氣撲面而來,臉距離謝浔不過幾厘米,謝浔的心髒又開始撲通撲通劇烈跳動,身體本能的害怕。
謝浔知道對方不會做什麼,但身體在畏懼。
“别理我這麼近。”謝浔避着對方赤/裸/裸的注視。
又推不動!
謝無濯用臉頰蹭了蹭謝浔,帶着成年男性氣息:“哥哥,不開心嗎?”
太近了,謝浔到底是個alpha,被莫名屬性的先天壓制本來就讓他不爽。
謝浔實在是動不了,揮手給人不輕不重的一巴掌,對謝無濯來說像調|情,祂甚至想把自己的另一半臉湊近哥哥。
人巋然不動,謝浔瞪大雙眼,模樣和語氣都很兇:“你最好給我滾遠點,别等我揍你。”下次找機會撕了你。
謝無濯純當耳邊風,祂伏低身體抱緊謝浔,用祂自認為有效的方法,祂想貼着哥哥給予安慰,怪物的思考方式就這麼簡單。
謝浔漸漸的不掙紮了,純費勁,還好兩人隔着薄被。
靠,薄被有什麼用,謝浔能清楚地感受到謝無濯的身體輪廓,跟印在他身上一樣。
渾身像是有螞蟻在爬,謝浔語氣放軟:“好了,真的,寶貝我完全好了,從我身上下去。”
水母其實長記性了,但祂仍然和以前一樣。像現在,他知道哥哥在騙祂。
呼吸的熱氣在腺體附近萦繞,癢癢的,謝浔硬把臉扭向另一旁,手鑽進被子裡捂着自己的腺體。
遭罪了,死水母。
謝浔本來以為祂會以水母的姿态爬過來陪自己,人的話,太沉了,他都要被壓出眼淚。
謝浔好累,感覺很荒謬,很多事情在腦子裡亂飛,他的意識開始迷迷糊糊,開始講渾話,等會我他媽幹死你……
很久,謝無濯坐在謝浔身上,這是祂第一次以特别近的距離看活着的哥哥,哥哥臉上的細小絨毛,睫毛,不明顯的唇珠,唇角下的痣。
祂雙手撐在謝浔頸側,祂要潛哥哥的夢裡,吃掉哥哥的情緒,哥哥又會是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