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何嘉禮也覺得大貓就是大佐,但和周旻擡杠已經近乎成為一種本能。
因此,他想也沒想就反駁,“你怎麼知道?!就因為他買下你?那是因為——”
“……是因為?”
何嘉禮住了嘴。
他絕對不能讓周旻知道他倆之所以出現在兩腳獸販賣屋,是因為大貓想要帶他去絕育。
“反正去那裡隻是順路。”
“就憑這?”
“不。”周旻略微停頓,面露尴尬,“他知道我們的關系。”
“我們的關系?”
何嘉禮嗤笑,“我們能有什麼關系,不就是——”
他笑不出來了。
他的耳邊回蕩起大貓興高采烈的宣告:“這就是我家兩腳獸的□□對象!”
僅剩的一絲倔強支撐着他嘴硬,“……那又怎麼了。他也許是看我無聊,才想着買個……陪我。”
周旻沉默了片刻,說道,“你昏倒的時候,他告訴醫生懷疑你發情了,而且認定隻有我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何嘉禮不可思議地瞪大眼,“這家夥是瘋了吧?”
發情是什麼光彩的事嗎?
值得一直挂在嘴邊?!
但是下一秒,他突然想到一個可能,轉頭與周旻對視。
對方眼神微微一動,看來跟他想到的是同一件事。
“……不是吧?他真能看懂?!”何嘉禮慘叫出聲。
他和周旻是校友,同宿舍,但不同專業,直到大四快畢業兩人才勾搭在一起。
周旻是B市本地人,有車有房。畢業後,何嘉禮懶得找房子,帶着大佐名正言順住進了周旻家,正式開始了同居生活。
兩個年輕人,又是熱戀期,總是避免不了幹點少兒不宜的事。
周旻性格内斂保守、冷靜自持,因此,何嘉禮特别喜歡看他尴尬和失控的樣子,總是主動挑逗他。
在家裡各種地方。
一開始,兩人沒察覺。
直到有一次他們在沙發上漸入佳境,周旻突然按住了何嘉禮搗亂的手。
“他在看我們。”低沉的聲線帶着隐忍的嘶啞。
“誰?”
何嘉禮扭頭,正正對上大佐的雙眼。
那個時候大佐才不到八個月,還是呼噜呼噜踩奶的年紀。
他貓貓祟祟地蹲在陽台門檻上,微微偏頭,黑色的瞳仁幾乎充斥着整個眼眶。
——大大的眼睛裡裝滿大大的困惑。
何嘉禮笑了。
他環住周旻的後頸,将他拉下來狠狠親了口,又挑釁地看着大佐,“你看得懂嗎?你就看~”
周旻伸手捂住他的嘴,“别當着孩子的面亂說話。”
何嘉禮伸出舌尖,飛快地舔了一下他的手心。
見周旻悶哼一聲,縮回了手,他洋洋得意道,“孩子這麼好學,你這個當爹的不得好好教?”
說完,一翻身,将周旻壓在了身下,朝他壞笑,“換個姿勢,讓他感受一下人類世界的多樣性。”
周旻喘了一聲,再也忍耐不住,雙手握住他的腰,吻了上去。
之後,兩人便無暇顧及大佐了。
也是從這開始,何嘉禮突然發現在他倆沒羞沒臊的時候,總會準點出現一個圍觀群衆。
他蹲在各種意想不到的角落,歪着腦袋安靜地看着他倆,一次不落。
何嘉禮有點發怵,不會真看得懂吧?
再之後,周旻又發現大佐多了個娛樂項目——癱坐在地闆上研究自己的小口紅,有事沒事就扒拉兩下。
兩人膈應得慌,再也不敢在家裡放飛自我。
後來沒多久,大佐就開始發情,被他們帶去噶蛋了。
這是後話。
現在想起這事,何嘉禮尴尬得巴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一看周旻,耳郭一片绯紅,顯然也沒比他好多少。
他迅速轉移話題,“那什麼……他為什麼非說他是喪彪?也沒人跟他提過喪彪啊?”
“你不記得了?”周旻擡眼看他。
何嘉禮:???
周旻歎了口氣,提醒道,“他一歲多的時候,我們帶他去寵物店洗澡。店裡也有一隻奶牛。”
何嘉禮:……
他想起來了。
那隻奶牛貓叫咪咪,長毛帶英短血統,标準的黑貓警長臉。看起來憨厚可愛,十分親人,但實際是個拳王。
對人類喵喵咪咪,對同類重拳出擊。
大佐被他揍得不敢出現在他在方圓三米内,全靠周旻護着。
但咪咪很喜歡何嘉禮,一直找他貼貼,連咪咪的主人都跟何嘉禮開玩笑,“他看起來想跟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