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何嘉禮一邊撸着咪咪,一邊感歎,“咪咪,你不該叫咪咪,你該叫喪彪啊!我叫你喪彪好不好?”
再回頭看着躲在周旻身後瑟瑟發抖的逆子,他怒其不争,“你看看你!再看看人家喪彪!同樣都是奶牛貓,怎麼差别就那麼大?!”
之後連續好幾天,每當大佐不聽話,他就威脅他,“把喪彪接來治你你就老實了。”
每次都有奇效。
不過後來他就漸漸忘了這事。
“不能吧?這得多早以前的事了?”
“你沒發現嗎?當時你一叫喪彪,大佐就炸毛。”周旻無奈。
何嘉禮哽住。
他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如果真是因為這件事,大佐才執意說自己叫喪彪,那他是不是無意中當了一次那種天天叨叨“别人家的孩子”的父母?
“你說……我們是怎麼到這來的?總不能是所謂的貓貓神替天行道,懲罰貓貓的壞家長吧?”
懲罰他就算了,他承認他是一個粗糙的家長,照顧自己都夠嗆,更别提照顧好貓貓。
但沒道理周旻也被拉進這個世界。
平心而論,作為家長,周旻比他合格得多,在一起的那三年,大多時候都是他在照顧大佐。如果不是他趁周旻去外地開簽售會強行卷跑了大佐,又欺負大佐不會開口說話,大佐不定會願意跟誰。
他一直覺得如果他真的有孩子,一定也會是一個極其負責的好爸爸。
想到這,何嘉禮眼神一黯。
“應該不是。跟我關在一起的那些人,有些壓根沒有養過貓。”
“那那個女孩呢?她養過嗎?”
“哪個?”周旻問。
“當然是關在你旁邊那個?難不成還有很多個?!”
想到菲菲說的“把店裡好看的母兩腳獸都介紹給他”,何嘉禮翻了個白眼。
“沒有。”周旻搖頭,“她有哮喘,不能養貓。”
“那她是怎麼到這裡的?跟你一樣?被野貓追?”
“她的情況更離奇。她是個舞台劇演員,演出時直接從舞台上掉到了這裡。”
何嘉禮蹙眉,“……這什麼亂七八糟的,那我們該怎麼回去?”
“不知道。”
周旻揉了揉額角,“先找出這裡和現實世界有什麼聯系再做打算吧。你呢?大佐有沒有告訴你什麼有用的信息?”
“擱我這裝傻呢,什麼都問不出來。你有什麼方法套話嗎?”
“他?”周旻輕笑,“他裝不了太久的,偷吃都不擦嘴的家夥,根本不需要套話。”
何嘉禮撇撇嘴,“嘁。你又了解他。”
見周旻身前的傷口都處理得差不多了,他繞到他背後。
他背部有一道狹長的抓傷,從左側腰部起,一直延伸到右側肩胛骨,扒在布滿薄肌的背脊上。
明明該是十分猙獰的傷口,此刻看起來卻有幾分該死的性感。
他挖了一抹藥膏擦在他的肩胛骨下,順着他的傷口一路向下延展開。
指下皮膚結實、充滿彈性,觸感一如既往。
周旻的身材在大學時就是公認的好。
一身漫畫肌,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籃球網球遊泳短跑,什麼運動都不在話下,活脫脫一個白皮體育生。
無論誰看到他,都無法将他與那個新銳懸疑作家“AT”聯系在一起。
兩人同居後,何嘉禮才知道好身材不是白來的,周旻幾乎每天都雷打不動堅持早起健身。
他在B市的房子是高檔小區,小區裡有一個24小時健身房。他每天會在6點起床,6點半去健身房,一直運動到8點,然後回家準備早飯。
等何嘉禮起床時,營養美味的早飯已經端上桌了。
何嘉禮羨慕死了他的身材,曾經不死心陪他去過幾次健身房,最後都以他在各種器械上睡着告終。
他的指腹輕輕滑到他的勁瘦的腰。
“嗯。”
周旻發出一聲無意識悶哼,血色一直從耳郭蔓延至後頸。
何嘉禮跟着指尖一顫。
他差點忘了,周旻的腰爆發力十足,但敏感至極,一般不允許外人觸摸。
他為了戲弄他,經常作死趁他埋頭苦幹時用腿夾着他的腰摩挲。
然後被死死摁在枕頭裡大加撻伐。
跟周旻分手後,他一直忙于工作,嘗試找了幾次新對象,都興趣寥寥,止于朋友。
現在死去的記憶突然複活,他看着眼前石雕般完美的□□,一陣口幹舌燥,氣血上湧。
……
分手後饞前任身子的應該不止他一個,對吧?
但一想到面前這狗男人不定跟新歡發展到哪一步了,他又瞬間下頭。
他撩了藥膏重重往他傷口處一按,周旻疼得轉過頭看他,“怎麼了?”
滿眼無辜。
何嘉禮皮笑肉不笑,正要開口輸出,卻見周旻突然轉頭看向門口,眼神犀利,“有人。”
何嘉禮回頭,發現原本緊緊關着的門不知何時竟悄悄敞開一條縫,門縫邊露出一絲晃動的白毛,以及一隻滴溜溜的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