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表上傳來許多信息,美國中情局的靠譜程度無需多言,若拉很快就搞到了格芬唱片公司與槍花的合約以及财務報表。
若拉年幼的時候繼承了父母豐厚的遺産,因此處理起來财務報表也算是得心應手。
她仔細而快速地對幾處存疑的地方标記下來,心裡已經有了核算。
再次踏進集裝箱深紅色的大門時,空氣裡快活的氛圍被打破,所有人轉頭看向她和她身後的伊茲。
若拉清了清嗓子,微微擡手:“各位,如果你們對自己的首次世界巡演的收益感興趣,那就聽我說吧。”
這話一出,即使是剛才鬧完矛盾心裡還有一肚子氣的艾克索也不能裝作沒看見了,若拉滿意地欣賞着幾位年輕又略顯拮據的男人們臉上的渴望。
“首先,你們巡演的收益非常可觀,如果你們隊内的分成方式是平均分的話,每人稅後都能夠拿到一千多萬美金。”
若拉微微一笑,率先鼓起掌來:“恭喜,你們火了。”
幾人臉上蔓延出喜色,他們配合地鼓掌,史蒂芬又露出那股極具生命力的燦爛的笑容,艾克索卻露出一絲不滿——這股不滿轉瞬即逝,但被若拉敏銳地關注到了。
貝斯手達夫問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錢在誰那?”
若拉點頭:“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說的問題了。”
按照槍花樂隊與格芬唱片公司的經紀合約,他們将分去總收益的百分之二十。
“憑什麼?專輯是我們自己找人錄的,巡演的花銷也都是我們自己拉的經紀人出的,他們啥也沒幹就能得20%?”艾克索率先提出質疑。
事實上他一開始就并不看好和格芬唱片公司的簽約,在當時他們即将簽約的早晨,他故意坐在房子的屋頂上打坐、曬太陽,讓其他人一頓好找。
他當時露出一個神秘的表情,似乎對自己的做法感到十分得意。
他說:“看着我,我用讓所有人遲到來搞砸這個重要時刻。”
若拉理解地對着艾克索點點頭,這幅表情讓他像吃了蒼蠅一樣惡心。
他向來不覺得女性能夠在職場中獲得相當的地位,因此對于若拉,他總是偏見大于認可,質疑大于理解。
她開口了:“我建議你們與格芬唱片公司解約,越快越好——當然不僅僅隻是分成問題,還有最重要也是我相信你們比錢還要關注的問題。”
槍花樂隊的歸屬問題。
格芬唱片公司在這方面做了些手腳,他們故意模糊槍花樂隊的歸屬問題,在簽合約時與樂隊的五個人分别簽署而非讓他們以樂隊整體的名義簽署。
也就是說,如果成員以後想要和公司解約,槍花這個名字将會很暧昧,嚴重一點,甚至不能再用。
若拉眉眼冷峻:“我咨詢了律師,如果你們信任的話,可以将樂隊的事務交給我,我會盡快解決掉合約糾紛。”
她看着神色各異的成員,知道這件事不能操之過急,他們對她還有戒心。
“當然,選擇權在于你們,你們擁有考慮的時間,我們先讨論下一件事吧。”
若拉深吸一口氣,眼神在每個人臉上轉了一圈:“樂隊成員的分成問題。”
這話一出,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嚴肅下來,若拉繼續道:“我建議是平均分——”
艾克索突然插話打斷了若拉:“我不同意,我應該比其他人更多。”
室内的氛圍立刻凝重起來,若拉沉默地看着每一個人臉上的不甘、不滿,他們都保持緘默,四人站在同一立場上與艾克索進行無聲的對峙。
史蒂芬沉默片刻,似乎是想開口說些什麼,若拉卻突然出聲提醒,語氣算不上友好:“史蒂芬,想清楚再說話。”
“你們應該知道這意味着什麼,經濟地位不平等自然會帶來話語權的不平等。”若拉淡淡地提醒,立刻招來艾克索憤恨的目光。
而之前試圖避免與艾克索發生直接鬥争的若拉卻破天荒地回應了這股令人不适的目光。
她微微一笑,勇敢而大膽地對上艾克索的臉:“盡管你想記恨我,那我也得說這話——因為我關心整個樂隊。”
這話說得無可指摘。
若拉環視一圈後說:“分成問題不是小事,你們一定要慎重考慮。”
她掃了眼不斷冒出紅光的手表,做了一個請各位自便的動作後離開了漩渦中心。
她成功接上中情局的情報組織,根據要求,她需要以斯嘉麗·薩特的身份在美國活動,打造一個安全可靠的身份背景,再想辦法前往芝加哥。
“最近你們都太招搖了,先沉澱一段時間後再慢慢有所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