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的收藏。”
“知道這是什麼還開玩笑。”議長奪過鋼筆,筆内藏着用于下達特殊命令的印章,不能讓雲冕這個瘋豹子玩壞了。
江元帥主動開口:“讓執行官進來吧。”
“雲時澤。”雲冕叫了一聲。
早早藏匿在外等候的雲時澤推門走了進來:
“情報科執行官雲時澤有特殊消息彙報。”
“說。”
議長早知道他們情報科醉翁之意不在酒,雲冕怎麼可能僅因改革議員犧牲的事情,親自到現場參加晨會。
“首先是關于三級星球改革議員全員犧牲的情報。根據三級星現場探查,議員死亡并非群衆自發抵制實施的暗殺,而是有另一支組織在三級星球露頭,煽動領主和民衆反抗改革計劃,不排除是他們動手的可能。”
“議長您對這個組織有猜測嗎?”
江元帥聽到這個問題笑了笑。
雲時澤意有所指,議長猜到他想問什麼,沒管江元帥的揶揄,也沒回應,讓他繼續。
“此組織帶走了大量三級星變異人,議會均定義為失蹤,您猜我在哪看到了‘失蹤’人口?”
“你到底是在懷疑保皇派,還是在懷疑我?”
議長失笑,雲冕明明知道這些事與他無關,卻一副護犢子讓他交代模樣,隻好解釋,“我猜你一定發現了一些與我有關的線索,但無論如何,為了帶領改革派平衡聯盟權力天平,我這幾十年不曾向任何金錢和誘惑低頭,轉向保皇派。”
在場無人質疑他的決心。
作為制衡皇室與保皇派的領袖人物,在議會掌權初期的熱烈沖突中,議長幾乎失去了所有的親人,如果說誰一定不會轉向保皇派,他的名字定能首當其沖。
雲時澤對議長的無辜心知肚明:“隻是想再次确認您的立場不曾改變。”
鋼筆點到桌面,議長對他查到指向自己的罪證很感興趣:“是我下面哪個屬下改變了立場?”
“由您管轄的第一軍團部分軍官,以及您的秘書之一,均與皇室有勾結,受賄參與非法産業,并使三級星變異人口流入黑市。”
“還有第一軍團?”江元帥若有所思,“直指核心隊伍中也有保皇派,背後的人用心良苦啊。”
“如果我是執行官,不僅會認定你與皇室勾結,還會懷疑你是不是已經站在保皇派那邊了。”
“非法産業,規模多大?”
比起洗清自己的嫌疑,議長更關心對聯盟的影響有多大。
“一個月賺你一年的工資。”雲冕遞上早已起草好的文件,示意他簽就行。
議長伸手壓着文件沒有看,問雲冕:“你覺得這件事,皇室除了賺錢外,有别的心思嗎?”
“如果隻是非法産業,倒不足為奇。”
在曆史上,也不是沒有實權在握仍欲望滔天的人。
“但三級星球失蹤的變異人口,不僅出現在他們的産業鍊上,還進入了皇宮,一定有隐秘,隻是我們還沒發現。”
“失蹤的變異三級星人很奇怪。”江元帥拿出第三軍團早已準備好的人口比對報告,“他們的變異更不穩定,無論是等級提升還是并發症,都比一般的變異波動幅度更大。”
“大幅度的體能和精神力提升帶來了超強破壞力,但伴随而來的并發症會讓他們痛不欲生,可對于變異不穩定的人來說,抑制劑失效也會更快。”
雲時澤補充道,“皇室指定第一軍團的人去黑市拿人,隻要變異的人,不要别的黑戶,定有蹊跷。”
“樁樁都指向皇室,件件都目的不明啊。”
議長這才翻動文件:“非法産業一時半會兒除不掉;三級星上神秘組織無法指向保皇室,卻與保皇派有千絲萬縷的聯系;第一軍團和我的秘書,雖然涉及受賄但不能直接拿下,無論給他們安什麼罪證,最終都成為打向改革派的炮彈。”
“而且多半是出于私欲拿錢,治罪反而空漲保皇派的氣焰,讓改革派内部人人自危。”
江元帥認可雲冕遞上來的文件裡的方案。
兩人都發表了看法,議長歎息一聲擰開鋼筆筆蓋,深黑色的墨水溢出滴落在文件上,像是濃稠的血液。
“除了這些人,其餘的全部除掉。”
雲時澤盯着筆尖,看簽名和印章在暗殺執行文件的名單上,龍飛鳳舞一錘定音。
“做得明顯一點,栽贓給保皇派,讓第一軍團蠢蠢欲動的人心裡掂量掂量。”
順便看着這保皇派,經過近兩百年的制度變遷,到底是初心不改偏向皇室,還是偏向議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