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爾上校,你們來了,快請進。”
費爾身後跟着來拿錢的士兵,一行人帶着不自然的表情走進宴會廳裡。
“别不好意思嘛,多虧了你們,大家才都能大賺一筆。”
作為給皇室和第一軍團牽頭的人,章秘書看到他們出現,連忙上前迎接。
“奈特沒來?”費爾掃了一遍全場人員,沒看到伊克·奈特。
“奈特大少爺說最近精神力匮乏,身體不舒服像被人打了一樣,在家裡休息。”
不少接觸熟悉的議員上前打招呼,士兵們放松了不少。
但作為第一軍團的戰士,參與議會的日常聚餐,還是保皇派牽頭的,怎麼都不自在。
在場的除了來收分紅的各方勢力,還有不少隻是日常來吃飯的,這些議員和皇室旁系子弟對會所産業一無所知。
“怎麼找這個場子?”費爾在章秘書耳邊低聲問。
章秘書面色如常安排他們入座:“保皇派每周都聚餐,他們正想巴結軍團為議長退休做準備,我幫忙邀請你們來,不會有任何問題。”
水晶吊燈挂在穹頂上浮光碎金,餐盤托着金色液體在人群中穿梭,全息投影在四壁上流動。
保皇派背後是幾大權貴世家,這幫富貴子弟奢靡慣了,不一會兒就招來男男女女,全息影像從奢華的金色變為燈紅酒綠,宴會廳裡的音樂也從舒緩變得動感。
一群人解了扣子玩遊戲,硬是将吃飯鬧成了夜場。
穿得花花綠綠的人剛進場時,第一軍團的人還一聲不吭的埋頭幹飯,等議員們帶着人和酒擠過來,不一會兒就丢下拘謹融入其中。
“上校快一起來。”玩開了的士兵,拉着費爾起身。
費爾不習慣這些排場,章秘書知道他一貫好面子,三言兩語便捧得他顧不上裝正經。
禮花在上空炸開,人群們歡呼着盡情扭動身體,無人注意到空氣中細微藍色光點。
“這次可下了血本。”
雲星監視着宴會廳内的畫面,給雲時澤遞了一管強力營養劑。
狼吞虎咽灌下黏糊糊的液體,雲時澤順順氣:“不下血本定位,難道讓我一個一個去找線人,他們可沒那麼有紀律。”
“也是,比起累死你,還是薅第三軍團的羊毛更好。”
雲星按下幾個按鈕,宴會廳裡每個人的定位小藍點,據實出現在地圖上,此時正聚集在一處。
“你别說,江科昂每次送來的都是好東西,如果不用走賬就更好了。”雲時澤湊近觀察每個人的走向,看着雲星将藍點與人員名單對應上,“你說明天之後,他們能發現不對嗎?”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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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星近日陰雨連綿,灰蒙蒙的天籠罩在人們頭上,像此時墓園裡人們的心情。
“唉,太可惜了,這麼年輕就突發精神力混亂。”
“前幾天還挺健康的,怎麼一晚上人就沒了。”
“奇怪了,我前幾天有個朋友也是在夜裡心梗死了,是不是前段時間慶典工作太累了。”
“可能吧。”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站在黑壓壓人群中的危峰變了臉色,顧不上給自己的下屬送葬,慌慌張張離開了墓園。
議會大廈的人口登記部,人來人往匆匆忙忙,小辛拿着資料剛準備上樓彙報,就被一臉驚恐的危議員堵在辦公室門口。
“小辛,快幫我查一下,最近登記死亡的人員名單。”
“危議員,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小辛放下文件,扶着他進辦公室。
辦公室裡其他人遞了個眼神,紛紛上前獻殷勤。
“危議員,快坐下,我給你倒杯水。”
“小辛,剛才議員說要什麼,你快去幫議員找一下。”
小辛在慌亂中點頭應聲,不一會兒就被擠到了包圍圈外。
不一會兒死亡名單就遞到了危峰手上,他仔細一看,竟昏了過去。
一時間登記部兵荒馬亂,更有甚者拿起名單看了一眼,什麼端倪都看不出,不知道危議員這是怎麼了。
議會大廈的醫療室内,危峰悠悠轉醒,看着白茫茫的周圍,恍惚着問:“我上天堂了嗎?”
“危議員,你說什麼胡話,這是醫療室。”醫生湊近,在他眼前晃了晃手,确認人沒事。
危峰回過神,知道自己心急則亂,穩穩心神:“是小辛他們送我來的嗎,有沒有把文件留下來。”
“在這裡。”
危峰接過名單仔細查看每一行名字和死因,将熟悉的人畫圈,一頁圈下來,與他的猜想果然一緻。
參與上周保皇派聚餐的人,竟有一半的人,在本周内因心梗或精神力紊亂死亡。
無形的死神在收割他們。
心中将這些人過了一遍,第一軍團、改革派、皇室子弟都在其中,意外死亡的人并無偏向,隻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