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整個密閉的儲物室安靜了下來,依稀可以聽到門外走廊上傳來說話聲。
“哥,那小子嘴太硬了。頭兒為啥要接這種費力不讨好的活兒啊,像以前一樣綁人要贖金不好嗎?”
“小點聲,頭兒正在氣頭上。”被叫哥的男人壓低聲音,“你沒覺得艦上少了人?聽說頭兒賬上憑空少了百來萬,這段時間人被清理了不少,跑路的也不少。好不容易才在暗網接下這筆大單子。”
少了百來萬?
捕捉到關鍵詞,才花了不明來源巨款的謝玄枵隻覺得:因果循環,報應上門。
這些用黑賬戶的人确實不敢報警,但他們敢繼續進行非法經營活動啊。
“哥,那剩下幾個捉來打掩護的怎麼處理?”
另一個男人聲音陰狠:“頭兒說了,一個都不能留,拆開賣了吧。”
門口傳來解鎖的機械音,五人散開在門兩側,隐蔽了身形。
以往綁慣了那種酒囊飯袋纨绔子弟,兩人壓根沒想到人質會逃出來埋伏自己,一人吃了一個手刀後被謝玄枵和該隐幹脆地擰斷了脖子。
柳黎看着謝玄枵和該隐行雲流水的動作,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目瞪口呆地發問:“你們真是普通孤兒,不是什麼反社會殺人狂魔?”
不久前才做掉一個邪惡科學家的該隐:“……”
在修真界殺出了幾個萬人坑的謝玄枵:“……”
三人中唯一根正苗紅的聯邦人路為軍剛才還有些驚愕,聽到少女的質疑,瞬間護起了犢子:“謝哥他們就是普通孤兒,天賦異禀,學什麼都快,人文科學都滿分!”
“你們兩個是,滿分哥和整活哥?”星網沖浪十級選手柳黎瞬間釋然了。
人文科學都能滿分了,那這兩人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處理完兩個星盜的屍體,衆人躲在儲物室内等待該隐處理好艦内監控。
謝玄枵漫不經心:“牧青和是牧将軍帶大的,身手應該不錯吧。”
知曉兩人身份後,柳黎徹底放下心來:“他身手是不錯,天賦等級也是S級,但他異能是治愈系。”
“治愈系傷成這樣?”
牧青和身上的傷口明顯沒有被治愈過的痕迹。
“他是血牧。”
血牧,是治愈系異能裡一個極為稀少的變異分支。比起傳統缺乏攻擊手段的普通治愈系,血牧本身沒有回血能力,走的是攻擊回血的路線,隻有打出傷害才能回血。
“對死人造成傷害算嗎?”謝玄枵目光挪向了被扔在角落的兩具屍體,“正好廢物利用。”
柳黎從未生出過這麼野的小巧思,居然意外覺得很有可行性,猶猶豫豫:“要不試試。”
三人合力在屍體旁邊把牧青和弄醒。
牧青和才清醒,轉頭就看到了兩張令自己深惡痛絕的臉,下意識輸出異能揮出一拳。
圍觀的三人發現,這一拳下去,對方身上的傷口居然真的有所好轉。
“繼續。”
不用旁人提醒,牧青和心中的恨意已經驅使他連揮數拳。
等牧青和怒火燒盡,再次回過神來,他身上的傷口已經痊愈,而那兩個星盜已經面目全非。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經曆了這遭變故,睜開眼的牧青和氣質與牧将軍截然不同,墨綠色眼眸中有抹不盡的陰郁,破損的衣物減輕了幾分身上的桀骜。
柳黎言簡意赅地向牧青和叙述了一下當前的情況。
牧青和略帶歉意:“抱歉,拖累了你們。”
謝玄枵坦然點頭,路為軍卻不好意思地反向安慰:“沒事,以後都是校友。”
該隐突然出聲:“監控解決了,出去之後跟着我。”
走廊的燈很亮,他們腳步聲輕盈,幾乎微不可聞,隻有五個人影清晰地照在鐵白色的地面上。
倘若前方有星盜,頭都不擡就能發現這五個本該被關起來的人質,但是該隐在縱橫交叉的通道裡拐了幾個彎,就把即将幾個正在接近的腳步聲甩開了。
就這麼在幾人寬的走廊裡七拐八拐了快十分鐘,五人終于摸進了這一層的能源室。
能源室内,除了能源材料,靠牆還擺着幾罐催眠氣體和十來副防毒面罩。
謝玄枵瞬間有了主意:“帶好防毒面罩上去之後,按照計劃一起關閉上下樓梯,然後我和該隐拖住那個準三階,其餘人放下駕駛艙的隔離卷簾後往艦艙内放催眠劑,然後趕過來幫我們。”
謝玄枵祭出符箓,前無聲息地在能源室天花闆切開了一個口,五人順勢魚貫而入。
畢竟是未來的軍校生,五人的執行能力都很強,兵分五路将上下樓通道迅速切斷。
催眠氣體作用下,路上遇到的一階異能者還未來得及釋放異能,便被五人逐一擊破。
謝玄枵反手用撿來的撬棍敲爆了一個守門星盜的腦袋,和該隐在駕駛艙門口碰上了面。
兩人還未來得及說話,門突兀地打開了,一陣陰風猛地襲來,謝玄枵神念一動,下意識擡手一擋,瞬間風刃劃破手掌,鮮血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