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黎和牧青和剛從生死搏鬥中緩過勁來,就見證了一場隕星變彗星的星艦駕駛秀。
看着一塊又一塊碎石貼着艦體飛離視野,兩人手腳冰冷地扒拉着艦内扶手,顫巍巍地摸回了座位。
生命掌握在該隐手上,柳黎對他敢怒不敢言,于是将矛頭指向了謝玄枵。
她的聲音提高了八度:“這就是你說的細緻入微?”
聽到少女對謝玄枵說話的聲音,該隐莫名生出幾分不滿,下意識地将推進器拉到最滿。
還沒來得及繼續聲讨謝玄枵的誤導性描述,少女被突增的加速度狠狠拍在座椅上,手忙腳亂地扣起了安全帶。
牧青和沉默地陷在座椅上,暗暗下定決心去考星艦個星艦駕照,以後一定要将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
加速,急停,變向。
謝玄枵已經适應了該隐狂放不失技巧的駕駛技術,盯着該隐的後腦勺若有所思。
方才附近似乎沒有碎石飛過,剛剛柳黎說話時突增的加速度應該是故意為之。
難不成柳黎有什麼問題?
絲毫沒有将原因歸咎到自己身上,謝玄枵用神魂試探着掃過柳黎。
這一掃,還真被他看出些不對勁。先前沒有細看,如今重點觀察,少女臉上居然有細微的能量波動——
這不是她自己的臉。
這人到底是不是柳黎?
要麼是有人假扮,要麼是柳黎本人易容。
跟柳黎青梅竹馬多年的牧青和對少女的态度沒有任何異樣,謝玄枵更傾向于後者。
不論如何,試試便知。
等到星艦飛離隕星帶,謝玄枵直球出擊:“我記得首都星系柳家的小姐似乎不長你這樣。”
能在首都星系跟牧将軍的外甥做鄰居,柳黎所在的柳家至少不會是什麼籍籍無名之輩,那麼柳家小姐有點照片流傳也很正常。
見衆人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柳黎才回過神來,手忙腳亂地解釋:“我不是故意瞞着你們的,被星盜抓住後我異能體失控,變不回本來的樣子了。”
看到衆人狐疑的表情,柳黎毫不猶豫地捏住自己的臉猛地一頓揉搓:“我的異能體就是臉,如假包換。”
縱使異能體種類千奇百怪,異能體本體是臉的也算是稀少。
路為軍想起了什麼,驚訝地問:“你就是那個異能體是臉的S級美少女,你沒被藝術學院挖走?”
“那是我爸媽想給我送去藝術學院對外放的話。”柳黎毫不美少女地扮了個鬼臉,以示異能體本體是臉的真實性,“真當聯邦偶像了看誰不爽都隻能憋着陪笑,但聯邦軍人就不一樣了,不服就幹。”
謝玄枵等人确認一切都是誤會,變臉的少女沒其餘壞心思,艦内的氣氛不再那麼劍拔弩張。
“其他人就算了,但是,牧青和……”柳黎張牙舞爪地沖着牧青和,“咱倆這麼多年的交情了,你也知道我異能體失控,你在懷疑什麼?”
牧青和接連遭遇幾個變故,好不容易緩過勁來,毫無愧疚地解釋:“你知道的,我臉盲。”
在吵鬧聲中,星艦已經駛向荒星星群中。
……
一天後,五人抵達了荒星568号。
在星艦上遠遠望去,荒星百分之四十都是綠色的雨林,其餘大部分都是海洋,給人一股原始蠻荒的感覺。
星艦朝着指定地點靠近,他們看到了星球唯一的平原。軍方早已搭建好了巨大的圓形基地,衆多飛行器在臨時搭建的星港降落起飛,外圍還有軍艦巡遊看守。
這時牧青和出聲提醒:“待會兒有人問起來,你們不要提及牧家。”
他眼神陰郁,說到牧家時墨綠色的眼睛裡帶着恨意,怎麼看都不像是會咽下這口氣幫牧家隐瞞的樣子。
修仙界向來講究有仇就報不留心魔,謝玄枵很少見過牧青和這種忍氣吞聲的類型:“你不需要幾個人證?”
牧青和搖了搖頭,他出生于牧家,多少知道牧家人的手段:“沒用的,牧家人不會親自動手,行動之前就準備好了替罪羊,你們幫我出頭隻會被那群宵小之輩記恨。”
牧家勢力盤根錯節,諸多勢力都與他們有利益牽扯,被洗腦的替罪羊也會把全部罪責招攬到自己身上,哪怕用上測謊設備也無濟于事,畢竟測謊儀隻能監控語言的真假。
但有時支離破碎的真相,才是最無懈可擊的謊言。
随着星艦平穩落地,接收了報警信息的星警早已經在星港恭候多時,幹淨利落地将星艦内還在昏迷的星盜繳械押送。
見到這場面,不少來報道的軍校生好奇地圍觀。
“這什麼情況?誰整這麼大陣仗?”
“你星才通網啊?毒牙綁了幾個軍校生,結果被反殺了。”
“毒牙平時沒少到處綁人,純屬活該,一抓抓上了1個A級、4個S級。”
“确實,而且還都是我們第六軍校的兵。”
“知道你們第六軍校今年招到四個S級了,快别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