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言桉再睜開眼時,發現他與梁恒和童烨被綁着雙手雙腳扔在一間屋子裡。
屋内裝潢精緻,桌台上的香爐正吐出絲絲縷縷的淡藍色煙霧,窗邊的天青釉玉壺春瓶裡插着幾支桃花,粉嫩與青藍交織,盡顯雅緻。
若不是被綁着,言桉覺得或許他們是到哪位清雅脫俗的人家裡做客了。
“嘶。”
聽到動靜他扭頭看去,童烨正皺着臉斜躺在地闆上亂蹭。
“童前輩,您這是?”童烨的姿勢實在怪異,令言桉有些費解。
“诶呀,老夫這背上有點癢,這雙手綁着碰不到啊!”說着,童烨動作幅度更大了,面上有些着急。
折騰了一會兒,童烨還是沒能碰到那處,他瞅了言桉一眼,突然說道:“哎,你給我背上踹兩腳吧,興許就行了呢。”
“這不好吧,前輩。”言桉面色猶豫,一副擔心的模樣。
“嗐,沒啥不好的,老頭子我身體硬朗着呢,來吧!”
“那行吧,童前輩,您有個準備,我怕控制不好力道。”說着,言桉艱難的側了側身子,将雙腳對向童烨的背,微微蓄力,踹了出去。
“可以了嗎?童前輩。”
“再來一下,再來一下!”童烨面上帶了些笑,顯然是有用的,于是他催促着言桉繼續。
“前輩,要不我來幫您吧。”不知何時梁恒也醒了,聽到童烨的話,他語氣熱情,似乎很想為童烨幫忙。
童烨思索了一下,方才那次力道有些輕,這個大高個一看就有力氣,于是,他便開口道:“也行,你應該力氣更大些。來吧!我準備好了。”
梁恒笑了笑,稍微用了一些力氣踹了上去。
“诶呦!”童烨呻吟一聲,接着翻了個身,眯着眼睛惬意的喃喃:“終于舒服了。”
在地上躺了一會兒後他又折騰着坐起身,盯着梁恒和言桉問道:“你們兩個剛剛踹我的時候是不是偷笑了。”
“您聽錯了吧。”言桉心虛道,瞥到童烨懷疑的眼神他立馬轉移話題道:“童前輩,我們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唉。”童烨歎了口氣,一臉滄桑:“你們感受一下,内力是不是被封住了。”
梁恒面色不好,沉聲開口:“方才醒來就發現了,我的劍也沒了。”
不止梁恒的長劍,言桉的扇子以及身上的暗器都沒了。
“被他們收起來了,我也不知道藏哪了。”童烨無奈道。
“童前輩,那我們内力被封,是被下了藥還是?”言桉問道。
“是花香。”童烨凝聲道,“這個地方古怪的很,到處都種着花,而這花香能讓人内力暫失。”
“那這裡的人呢?”
童烨就猜到言桉肯定會問,他仰着脖子透過窗縫往外瞅了瞅,才低聲道:“我在這有段日子了,他們有解藥,能不受花香影響,待咱們偷偷去取了,便能逃走了。”
梁恒有些奇怪,既然童烨知道有解藥,為何逃出去的時候内力還是不能用,想着,他便問道:“那前輩可知解藥在哪放?”
“這個。”童烨撇過頭,“我還沒找到。”
言桉有些無奈,他們對這個地方不熟悉,不知解藥在哪裡,連武器也沒了,一時半會是逃不掉了。
“我怎麼這麼命苦啊!”童烨靠在牆上一聲又一聲地嘀咕。
雖然他們對此處不熟悉,可童烨已經待過一段日子,于是,言桉便問道:“童前輩,你之前是怎麼被抓到這來了?對這裡了解多少?”
聽到言桉這話,童烨長歎一口氣:“說來也是我倒黴。”
那日從武學交流會上離開後,童烨找了個地方鑽研那支短箭。
研究了多日後,他終于做出來與那短箭相配的弓弩,新制出的弓弩比單弩威力更大,也更為輕巧。
正當童烨準備帶着弓弩回無影堂時,卻聽說了近來江湖上發生的事,是以,他也就不再回無影堂,而是四處遊曆,等着童嘉言他們找他。
可沒成想,沒等來童嘉言幾人,他先被擄去給人燒火了。
那一日裡,他找了一處地方,想再試試弓弩的威力,看能不能改進一番,誰知這一試竟試出問題來了。
他本是在無人的地方用那弓弩,可偏偏在短箭射出的時候那女人路過了。
那女人坐在奢華精緻的轎子裡,雖說短箭沒射中她,卻損壞了她的轎子。
童烨一瞧這轎子以及周圍那群護衛便知他們不好惹,而他又是一個人,于是他立馬上前去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