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言桉一出來梁恒和顧九便湊了上去。
“同意了。”言桉語氣輕松,随後又低聲道:“不過他好像不知道三塊殘片拼出的地圖不一定能找到好東西。”
梁恒眉毛揚起,笑着低聲開口:“那我們便也當做不知道,畢竟沒見到東西之前誰也不知道是好是壞啊。”
言桉與梁恒對視一眼,笑意藏在眼間。
“言桉兄弟!”
金湘看到他們三人站在他表哥的院子前不動,便高聲喊了句。
“你跟我表哥說什麼事呢?”
“一些無聊的事。”言桉含糊道。
“我就知道,我表哥那麼沒意思的人,能說出什麼好玩的事來。”金湘習以為常道。
“哎,你們多跟我說說話呗,我知道的有意思的東西可多了……”
金湘正滔滔不絕時被一個跑過來的小厮打斷了。
“表少爺,那對夫妻又來了。”
一聽他這話,金湘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趕走趕走,隔三差五就來,煩不煩人!”
“是!”
金湘與小厮交代完又打開了新的話匣子:“唉,我們家遠的不能再遠的一個親戚,兒子死了,非要讓我們給他找兇手。”
“你們猜兇手是誰?”金湘意味深長地看向言桉三人。
言桉心中已經猜到了,但為了配合金湘,便疑惑問他:“誰啊?”
“江湖四煞,聽說過嗎?”
“竟然是他們!”梁恒吸了口氣,表情驚訝,演的比言桉還真。
“可不嘛!”金湘表情生動,“起初我們也派人去了,不過江湖四煞又不是一般人,讓我家侍衛損失了不少,他們還躲得找不着人,左右不過一個不起眼的旁支,意思意思就行了,還真指望讓我們幫他報仇啊。”
金湘這話說的随意,絲毫沒把梧州金家放在眼裡,從他的話中能窺出一絲萊州金家的性子,即使是最好相處的金湘,骨子裡也帶着不近人情的漠然。
言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照金湘所說,倒是可以先把江湖四煞的仇暫時放放,先解決化功冥派。
眼間金湘還要念念叨叨地說個不停,言桉連忙問道:“金湘兄弟,戚兄呢?這會兒怎麼沒跟你一起?”
金湘果然被岔開了話題,把方才的事抛之腦後,回道:“他說轉累了,想休息會兒。對了,也在那個桃夭居。”
這會兒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夏日的太陽落山後便會有絲絲涼風吹來,驅散白日裡的燥熱。
“金湘兄弟,天色也不早了,我們便回去了,待明日我們再聚。”
金湘想了想,白日裡與戚雲潭玩的也算盡興,明晚金阙樓有遊船活動,養精蓄銳一番也行。
這般想着他點頭應下。
“言桉兄,那你們幾人便回去歇着吧。”
突然他的目光看向顧九,拍了拍腦袋說道:“我記得雲潭兄說你摔着了,我帶了金創膏。”
說着金湘把藥遞給顧九。
顧九沒想到戚雲潭随口的一句瞎話竟被金湘記住了,還送來了藥。
“多謝。”顧九接過藥認真道謝。
“行了,我走了。”金湘揮了揮手,白胖的臉上洋溢着笑容,看起來不會有任何煩惱的樣子。
“看來我們又交了個很不錯的朋友。”言桉看着金湘的背影低語。
“這一路走來倒也沒遇到過心懷不正的虛僞之人,看來我們運氣不錯。”梁恒臉上是爽朗的笑。
“回去吧,明晚還有事要做呢,不知到時候會不會有驚喜。”言桉語氣不明,似乎是已經笃定了什麼。
翌日下午,言桉一行人早早地坐在了金阙樓的二樓包廂裡。
金阙樓說是樓,其實長度比得上一條長街,分為東西兩樓,中間引來一條河道穿過,畫舫在其中迤逦而行,船頭幾名舞女身姿窈窕,随着琴音擺動身體,鬓邊步搖簌簌作響,一晃一擺擾人心神。
東樓窗牖大開,樂師舞女立于其間,仿佛仙樂從天邊傳來,聲入人心。
待夜色降臨,金阙樓的燈亮起,遠遠望去,仿若珠宮貝阙,誤入了仙人之居。
朱樓映水,畫船浮香,是何等的奢靡華麗。
有金滿的安排,言桉等人自然是在西樓視野最好的包廂裡坐着。
此時他們所在屋子的窗戶打開,視野開闊的同時也吸引了不少人注意。
金湘探頭看了看,問道:“表哥,今日怎麼這般張揚啊。”
金滿放下手中的杯子,平淡道:“等人。”
“等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