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子的意思是他們最好過去看一看到底什麼情況。
考慮到銀河之中有一些奇人異士特别喜歡對列車組的年輕一輩窮追猛打,他們陷入危險的可能性系數更高一些。
瓦爾/特自然沒有什麼意見:“唔,但願星際和平公司的産品确實有效。”
“倘若沒有效果。”姬子堅定地宣稱,接着走出門去,“我會向公司的售後服務部發出嚴正投訴。”
瓦爾/特也跟着走出去,椒丘卻在後頭頓了頓腳步,朝兩人的方向用一種漫不經心的語調說道:“啊……對了,我帶了些仙舟特産,姬子小姐要嘗一嘗嗎?”
椒丘輕哼一聲。
椒丘向姬子遞出了一顆糖果。
椒丘的笑容令人害怕。
“這是椒丘先生親手制作的仙舟流行糖食。”瓦爾/特特意對姬子點了點頭,語氣認真地說道,“姬子你也試試吧,令人非常印象深刻的特産。”
“是嗎?”姬子暗覺不妙。
但是在瓦爾/特的強烈推薦和“衆目”睽睽的期待之下,姬子捧場地接過了糖果,剝開了糖紙,将透明晶瑩的硬糖放入口中,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然後……
啊。
是美妙的辣味呢。
“瓦、爾、特。”姬子的笑容也變得令人害怕,“這果真令人印象深刻啊。”
椒丘拿扇子掩住笑意:“恕罪恕罪,在下冒昧加了點料而已。幾錢麻粉,幾味膠骨,足以使人保持神智清醒,不受雲夢烏有之事困擾。”
在椒丘的安排下,這回算是萬事俱備了(完全版)。
他們邊說邊走來到了觀景車廂面前,瓦爾/特和姬子交換了眼神,各自做好了應對危機的準備,但就在姬子打算揮手開門的時候,她停頓了一下。
談及這頗有虛構史學家風範的幻覺,姬子突然想起了一點——關于那個少女,她為何會産生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姬子?”瓦爾/特見她沒有動作,關切地詢問道。
“嗯,等一等。”姬子選擇聽從自己的直覺,“在此之前,我得先弄清楚一個問題的答案。”
她轉向旁邊的第三人,客氣問道:“椒丘先生,我有一個關于仙舟文化的問題,可否請你賜教?”
椒丘颔首:“當然。”
“我想問一問,關于白珩這個名字。”姬子若有所思地托起手肘,“在仙舟的語言裡,有什麼含義?”
“在仙舟的古語裡啊——”椒丘回答說,“白珩,是玉的意思。”
美玉無瑕啊。
所以那個有她參與其中的故事,為何會落得今日這般地步呢?
沒人知道。
*
與此同時,觀景車廂内。
開拓者、三月七和丹恒三個人團團圍住了一盆綠葉青蔥的盆栽。盆栽安靜地伫立在平常無人問津的角落,用它寬闊的莖葉為金屬朋克氣息的車廂提供一方清幽的綠蔭。
然而它的無私付出并沒有得到應有的尊重。
“我認為——”三月七言之鑿鑿地下了定論,“真兇就藏在此處!”
“這個劇情也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丹恒評價道。
最出其不意的地方,往往蘊含着最有可能的答案。開拓者憑借熬夜閱讀《漁公案》産生的經驗,對三月七的推理表示了贊同。
“正确的、客觀的、中肯的、合理的、一針見血的。”
許是受到了亂破的音樂熏陶,開拓者來了一段精彩的貫口。
但俗話說得好,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标準,嘴上談兵不可取。
這廂開拓者已經做好準備,打算掏出她的宇宙無敵棒球棍一展身手,卻蓦地被三月七按住了胳膊,三月七對她使了好些個眼神:“你你你,換炎槍出來!”
“為什麼?”開拓者不解。
“這不是你在模拟宇宙裡面測出來的最佳打法嗎?”三月七笑呵呵。
開拓者煞有介事地摸摸腦袋。
在兩人努力研究配隊之時,丹恒已經默不作聲地先下手為強,對盆栽飽以酷炫的飛旋一踢。
盆栽倒地的一瞬間,泥土飛濺,幻象破除,渾圓的真蟄蟲現出原形。不得不說,它那圓墩墩的身姿,仔細一看仿佛确實可愛。
但它嘶吼着撞過來的時候,可就不那麼可愛了。
三月七驚呼。
三月七放出冰箭。
三月七的行動條一氣呵成。
“下面就該你們出場了——”三月七一邊後撤步,一邊對丹恒和開拓者說道,“我隻是一介弱小的輔助——”
“收到。”丹恒說。
開拓者掏出了閃着寒光的棒球棍,她還是那麼地熱愛毀滅命途。
在武力高強的列車組成員的三面夾擊——尤其是開拓者的強力球棒痛打下——另一邊,丹恒在三月七的全力輔助之下使出了一招「洞天幻化」。
“快,蒼龍濯世啊!”
三月七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丹恒和開拓者尴尬地扶額。
雲霧彌漫之中,真蟄蟲堅持了一秒就再度潰不成軍,似無頭蒼蠅來回亂撞,企圖逃脫。
但天無絕人之路,蟲無認輸之可能!「繁育」可不是這麼容易能被打敗的。
“biu~”
真蟄蟲在危急關頭被迫使出了最後的絕技,直接從口器中噴灑出稠密的孢子,霎那間濃重的塵灰迷惑住了大家的視線。
它趁此機會,鼓動着翅膀一鼓作氣沖向了車廂大門。
“休——走——!”
然而比它更快的是丹恒的槍!
再次對偉大标槍手緻以最崇高的敬意。丹恒爆出一句十分仙舟傳奇色彩的口号,以決勝的一擲,将真蟄蟲牢牢釘在了車廂大門前的地闆上,此時點唱機還在播放着激昂澎湃的《野火》。
灰紫色的巨物癱倒在地。
“看來需要動用列車基金進行維修的不僅是天花闆了。”丹恒理性地評估道,“還得加上一塊地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