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三大定律》:
一、人死不能複生
二、時間不能倒流
三、垃圾桶裡必須有垃圾
這是當前宇宙運行的基本定理,不管你信不信,你不能接受也得接受!
但可惜總有科學怪人想要颠覆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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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恒站在原地。
眨了又眨眼睛。
倒不是因為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究竟看到了如此怎樣離奇的畫面,而是刃的白色長發的發絲意外紮進了他的瞳膜,讓他眼睛忍不住發癢。
三月七和開拓者情深義重地依偎在一起,隻敢對丹恒投來同情的眼神,滿臉寫着四個字:愛莫能助。
丹恒實在拿這局面沒辦法的,所幸星期日即時調動了同諧力量,使得刃安靜了下來,重新變回沉默到半個音節都不發的狀态。
……問題居然是這樣解決的嗎?
然而列車組的好夥伴們移目一瞧,星期日當時位于最前面擋下了大部分力量沖擊,他也受到了極大的影響,變成了小小少年的身形。
“漁公2.0啊!”三月七啧啧稱奇。
“緻以我最沉重的歉意,這的确是一場失誤。”星期日還在努力駕馭突然變小的身體,動作顯得有些笨拙,“看來這次運氣沒有站在我這一邊。”
“這不是你的錯,浩瀚宇宙玄妙莫測,我們沒有辦法對每一個影響因子做出估量。”楊叔趕緊安撫道。
同樣是“變小”了,星期日至少還保持着成年人的理智,但是反觀小景元,一言不發地沉默着擺弄發梢,神情中讀不出任何色彩,仿佛根本不會說話的樣子。
惜字如金,太惜字如金了。
不愧是仙舟人,很有仙舟風範。
不得已,星期日簡趕緊描述了一下他當時在列車躍遷過程中遇到憶者摔碎光錐的情形,希望大家集思廣益,能獲得一些有效推論結果。
“憶……者?”
開拓者頓時豁然開朗。
“憶者,是憶者幹的!”
開拓者于是開朗地說道。
“既然我們已經找出了元兇,不如請相關的專家來參謀一下吧。”姬子從駕駛室走回來,如是說道,然後建議大家一同前往星際和平公司的空間站拜訪。
不過實際上她采取了一種先斬後奏的策略,列車已經先行一步與星際和平公司的空間站彙合了。
“我認為,星際和平公司在這裡絕不是偶然。”楊叔有理有據地分析道,随後又想到了一點,“那麼,星核獵手對列車組接下來的行動有什麼想法嗎?”
衆人看了過去。
但刃什麼都沒回答,保持着凝固的神色,丹恒真的懷疑他是不是失憶了,但無從驗證這一猜想。
畢竟當事人大概是不會配合的。
“沒有。”他說。
誰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否定什麼東西,但誰也拿這局面沒辦法。
“出發!星穹列車!”
開拓者興奮地喊出了羞恥口号。
反正有了星期日和開拓者的雙重證詞,大家得出了确鑿的結論,事情的确是憶者搞出來的。
但是他們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呢?——把星穹列車上的所有人一個一個變小,以便于奪取星穹列車的控制權嗎?這聽起來可不是很憶庭,反而頗為歡愉。
引用符太蔔的名言來說:
大費周章!
此前的種種事故從結果上來看并沒有對星穹列車的可靠性造成緻命性打擊。
星穹列車平安地駛離了蟲群包圍,在星域中繞了個大圈,最後停到了星際和平公司的空間站後面。
或者說,前面——
對于以宇宙為坐标系的描述,可不能簡單地使用前後左右,東西南北。而且這座空間站呈現為一個完美的球體。
對于一個球來說,有前後的區别嗎?
當然這并不重要,我們隻需要知道一點,這是那位金閃閃的公司高管的個人審美品位使然的結果。
公司的翡翠女士請星期日來叙一叙舊事,星期日不得不赴約。翡翠與知更鳥進行了交易,最終從家族的手裡劫走了他,并且給予了他「自由」。從道義上講,星期日無法拒絕她的邀請。
但當他登上星際和平公司的漂浮空間站之一時,與他碰面的不是翡翠,而是砂金。
那個浮誇的男人。
也是和他極為不對付的男人。
故事本來是要走向另一個方向,比如,三個男人之間的戰争——但,遺憾的是,因為紅巨星與真蟄蟲的出現,大屏幕播放着的影片變成了《蟲群清除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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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人們以為這隻是一場普通的星際和平公司空間站之旅。他們下了車,看看風景,摸摸炒飯機器人,破壞破壞垃圾桶,并吃掉幾個貓糕形狀的點心。
卻沒人意識到……
這是一切罪惡的開端。
很快,平靜祥和的空間站即将淪為人間煉獄,人們彼此之間展開殘酷的厮殺,血流遍地,滲入了機器的每一道縫隙,死去的殘屍化作行走的亡魂,飄蕩在金屬脊梁構成的穹頂之下。
啊,錯了。
這不是什麼《死亡空間站》或者《行屍走肉》,隻是一座《賽博蓮花度假村》罷了。
兩個透明的憶者站在角落裡,看到星穹列車上的人一窩蜂全部湧進了砂金的空間站,之後心滿意足地淡入空氣中。
「記憶」和「歡愉」……
可能真的沒什麼區别?
“星際和平公司,随時随地,虛位以待。”滿身金錢氣息的砂金總監對衆人表達了熱切歡迎,“哎呀,什麼時候星穹列車竟然多了這麼多成員?”
開拓者撓了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