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聿白沒有糾正他的意思,偏頭看了一眼為了搭上他肩,而悄咪咪踩在花壇邊的江别晚,唇角勾起,眼裡閃着戲谑。
“恭喜,要慶祝一下嗎?”
江别晚眉開眼笑,拍着胸口保證:“要!我請客,岑學長千萬别客氣,咱們去吃大餐!”
岑聿白:“多大都沒問題?”
“咱倆誰跟誰,照着把我吃窮的架勢點!我這就跟班主任申請離校。”
江别晚讓岑聿白放心,撂下一句保證就飛快的掏出手機給班主任打電話。
“班主任,我江别晚,今天有事請個假,明天回來。”
“不允許?為什麼?”沒聽到意料之中的同意,江别晚愣了一下。
電話那頭班主任隻覺得頭疼,“不允許就是不允許,校規不讓,駁回。”
說完就挂,完全不讓江别晚有申訴的機會。
“憑什麼,那個樊岫不是還能出去混娛樂圈嗎?”江别晚看着挂斷的電話憤憤不平。
“學院怕學生出事,校規定的很嚴格。”
岑聿白閑聊般提了兩句,臉上并不意外,“如果你能保證離校後自己的安危,班主任才會同意。”
江别晚這才想起這所學院裡頭都有多少有錢二代,但凡有一個出了事,學院都吃不了兜着走,學院裡的老師們在學生面前都沒什麼尊重可言。
“岑學長你明明知道怎麼不提醒我。”江别晚幽怨的看他。
江别晚的眼睛比常人更淺,微微泛着琥珀色,拍賣會壓軸價值幾個億的寶石都壓不過他眼底光輝,初見那次他就在心裡冷靜的分析過。
現在的岑聿白受不了他眼神攻擊,移開視線:“我意思是在學院裡吃。”
豪言壯語放出去,卻隻能吃食堂,這跟他預期相差太大,江别晚有點小失望。
岑聿白:“學院餐廳三樓有幾家味道不錯,主廚是專門請來的五星級大廚,各有特色,不會讓你失望。”
江别晚有點愧疚,在他印象裡不是一線城市黃金市區裡的名媛藝人吃過的高級餐廳,都不算大餐,“說好的帶你去吃大餐的……”
室友幫了他這麼大的忙,還這麼懂事,他連大餐都準備不了,更不是滋味了。
岑聿白神情淡淡,“托你的福,我也能吃上學院三樓的菜了。”
他的飲食平日都有專門廚師團隊負責。
聽着更可憐了,江别晚暗地感歎特優生在塞缪爾貴族學院裡這麼不好混的啊,室友還把機遇送給他,這是得多善良。
“我看過導航,食堂挺遠的,咱們開車去。”江别晚把停在路邊的電瓶車推過來,拍了拍皮面後座,示意岑聿白坐上去。
岑聿白:……
開車指的是電瓶車啊。
“不用,我們坐車去。”
岑聿白示意不遠處廣場停着的一輛黑色商務車。
看到那輛車,江别晚心裡舒服了點,室友在貴族學院混還是有點家底的。
看着手裡的銀灰色小心肝,江别晚決定了,“那吃完我再開電瓶車回去。”
“交給宿舍管理員,他會幫你開回去的。”岑聿白不假思索的說。
“這多不好意思。”江别晚笑着撓頭。
“這在他職業範圍内。”
江别晚:“那就拜托他了!”
*
站在堪比五星級飯店的食堂門口,江别晚發出感歎:“這居然叫食堂?前幾天自己做飯的我感覺錯過了一個億。”
岑聿白點頭,“進去吧。”
穿過一樓大廳,兩邊坐滿了學生,三三兩兩的坐在一起,靠邊的學生吃的頭也不擡,感覺有人經過,下意識擡頭看一眼,頭再也沒垂下過。
附近的人眼睛都瞪圓了,轉頭悄聲跟同伴說話。
原本熙熙攘攘低頭吃飯隻露頭頂的學生,在江别晚經過後,全都擡起頭,像清晨向陽的向日葵,猛地扭轉到太陽照耀下。
江别晚:?
“我順利拿下會長臨時助理一事這麼快就傳播出去了?”
江别晚靠近無視衆人的岑聿白,壓着嗓子問道。
他知道自己長的太小白臉,總有人盯着他看,他早就習慣了,但今天不一樣啊,他隻覺得這些人都在羨慕嫉妒恨他。
說不定都在暗搓搓找機會,把他拉下去呢。
作為學生會會長即将上任的跟班,他得端起來,不能丢了會長的臉。
岑聿白伸手握住他手腕,拉他進電梯,電梯門關上,隔絕一切熾熱目光。
這才開口問答:“看熱鬧的大多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