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回獸形也就算了,那些年紀小的獸人、亞獸人,簡直瘋了一樣,徹底失去理智變成了獸。飯也不吃了,覺也不睡了,好些人這會兒還在樹上爬呢!”
花時安眼皮子一跳,蒙圈了。
不能夠吧?松子難道不是松鼠最喜歡的食物之一嗎?怎麼會吃了失去理智,難不成松子變異了?
害怕好心辦壞事,花時安明顯慌了,撐着洞壁試圖站起身,急急忙忙道:“這麼嚴重?不行不行,我得出去看看,必須把那些害人的松子丢掉。”
“哎别亂動祭司大人,小心你的腳!”
慌的人從花時安變成了木族長,擔心花時安腳踝傷勢加重,他趕忙上前攙扶,一不小心還被洞頂磕到了頭。
可花時安油鹽不進,借着他的胳膊當拐杖,非要往外走。木族長驚出一身冷汗,連忙解釋安撫:“說笑呢說笑,沒那麼嚴重,祭司大人你好好養傷,千萬别亂動。”
“啊,原來在逗我啊。”
嘴上這樣說,花時安臉上卻一點兒也看不出驚訝。他低垂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遺憾,不再鬧着要出去,重新坐在地上,背靠着洞壁。
一群松鼠在樹上亂竄,在草地上奔跑打滾……
好可惜,沒能看到。
當他被吓到了,木族長不敢再開玩笑,拍了拍花時安的肩膀,道明前因後果:“别擔心祭司大人,剛剛真是說笑。你們帶回來的松子可是好東西,不僅能吃,還特别好吃!族人都非常喜歡。”
好似在附和木族長的話,角落三隻小松鼠齊齊點頭。
“不過,”木族長繼續道:“他們變回獸形确實是因為松子。我自己也嘗過,吃下去有種奇妙的感覺,特别興奮,特别激動,就像、就像……”
就像貓吸了貓薄荷一樣,花時安在心裡替木族長補充上。
松鼠拒絕不了松子,換個世界也不例外,隻是吃了松子跟吸了貓薄荷似的,出現“返祖”現象,花時安屬實沒想到。
半天沒“像”出來,木族長不再糾結,難掩喜悅地咧着嘴笑,“反正我能感覺到,松子是現在最适合我們的食物。得虧我老了,要是再年輕些,這會兒估計我也在樹上爬。”
“不打擾你了祭司大人,闆栗都快涼了,你吃完早點休息,好好養傷。剛好闆栗也摘完了,我們明個兒一早撿松果去,淮山說好大好大一片松子林,得趕緊多撿點回來。”
花時安點點頭,順便提醒了一句:“砍點竹子帶上,掉在地上松果不多,大多都挂在樹上。那松樹又高又直,不好攀爬,試着用竹子敲吧。”
說完花時安就後悔了,話音剛落,木族長與三隻松鼠詫異地看向他,那眼神仿佛在說:不好攀爬?你要不再看看我們的獸形?
好在天色已晚,木族長并未多說,朝他揮了揮手便領着小松鼠離開樹洞。
竹門一關,樹洞頓時安靜下來。
肚子餓的咕咕叫,花時安卻沒急着吃東西,他豎着耳朵留意樹洞外,直到腳步聲由近至遠,徹底聽不見,他眼睛一閉,樹洞裡的人瞬間消失不見,剩下一隻穿着草裙的棕毛花栗鼠。
摸不了别的鼠,勉為其難摸摸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