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葉槿安卻無奈地輕歎一口氣,看了眼葉夫人身後,您是沒帶丫鬟過來,可您也不是不知道,您走到哪,隐藏在暗處的暗衛就跟到哪兒,今日要是全部叫出來,隻怕不會少于二十人。
葉夫人說罷,神神秘秘地掏出一張紙符咒。“這是我到城中一位大師手上求來的,這位大師很是厲害,保證符到病除。”
葉槿安:……
辛願:……
身後的一衆暗衛:嚯,公子這是……
随後葉夫人又從身後拎出大包小包的幾份藥包,“這個,是一味很有用的民間偏方,據說很是有用,他隔壁的大黃也就吃了幾副,沒到半個月,媳婦便有了。”
葉槿安:您确定他口中的那個大黃,是個人?
辛願:大黃這名字怎麼聽怎麼不像是個人。
一衆暗衛:……
說罷,葉夫人又興奮地從兜裡掏出了一串幾乎長到腳邊的佛珠,“這是母親替你到城外寒山寺求來的,這裡的菩薩據說可靈驗了,母親保證你戴上它,這病很快就能好。”
葉槿安:母親,寒山寺供奉的是文殊菩薩。
辛願:文殊菩薩是管讀書的,他不管生子這事。
一衆暗衛:……看這樣子,公子是好不了了。
就在大家以為葉夫人已經沒有了的時候,她又從袖中掏出一塊烏漆麻黑的東西,“這個,是最最重要的,據說是一個好東西,母親花高價才買來的,你倆,可以一起,用用。”
葉槿安:……
辛願:看出來了,哪怕是聽信偏方這種事,葉夫人也一向都是走量不走心。
一衆暗衛:看來夫人這些日子被騙不少。
葉瑾安迫切的想要将這些物什扔出院外,但架不住母親大人又是哭又是騙,最後隻得又是發誓又是保證,好說歹說才将葉夫人哄走了。
葉夫人走後,辛願看着一旁葉瑾安幽怨的眼神,默默将葉夫人留在院中的“靈丹妙藥”都收了起來,臨走前還不忘欠嗖嗖補上一句,“我給夫君都收起來,以後說不定能用上。”
葉槿安看着跑遠了的心願,無奈地笑笑,片刻後,卻又像是想到了什麼,目光忽然暗沉了些許。
阿願跟辛雲,明明是不一樣的兩個人 ,甚至身形樣貌差别巨大,可自己就是感覺兩人之間相似之處極多。
“周凜。”葉槿安看着辛願逐漸消失在視線中的身影,輕聲開口。
周凜不知道在哪發出的聲音:“公子有何吩咐?”
“去查一下少夫人在辛府的過往,每一個時期,不要有遺漏。”
葉槿安話落,周凜眼底閃過一絲意外,公子因為幼時的情誼,一直以來都十分相信夫人,怎麼突然?不過周凜并未多說什麼,領了命迅速離去。
……
自葉瑾安回來之後,之前積累的一些待處理的問題一時間都遞了上來,葉槿安幾乎沒日沒夜的處理,已經好些日子沒回小院休息了。
核對好最後一冊賬本後,葉槿安正想要将各個堂口的近期事務詳查一遍,書房的門卻突然被撞開,闖進來的是一臉焦急的葉生。
“公子,公子。”
葉槿安放下手中的筆,擡頭看向他。
葉生很少這般着急得不顧禮節,他伸手指着城外的方向,“公子,糧莊那邊出了問題。”
糧莊?葉槿安皺眉,似乎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出什麼事了?”
“好像是糧莊的工人鬧開了,聽說早些時日就有傳言葉氏糧莊克扣工錢,他們告了官,發現無用,又聚衆鬧了幾日,今日直接動了手,還,還死了人,說是被莊上的管事打殺的,如今外面都在傳葉家不顧農戶死活,官商勾結,動手傷人。”
葉生雖然着急,說話卻很有條理,三兩句就将事情原委說得明明白白。
隻是,葉槿安越聽,眉頭就皺得越緊,葉氏從不會拖欠或者克扣工錢,況且這事似乎是突然鬧大的,否則如何會不曾傳到自己的耳朵裡?
“既然早些時日就有争議,為何未曾聽到糧莊上報?”
葉生低下頭,“這便是重點了,眼下傳言說是前些日子公子不在東臨城,這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更有不少傳言稱……”
葉生沒再繼續說下去,葉槿安卻早已猜到了,眸光寒涼,掃過下首衆人,見他們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甚至有幾個緊張些的都不敢看向自己,于是心中了然,冷着聲音問道:“傳言什麼?”
葉生低着聲音:“傳言稱公子年輕,憑着自己的一腔喜好辦事,沒有将葉氏的發展放在心上,不堪葉氏家主的重任。”
葉槿安未做多話,如此看來,不像是一起單純的鬧事,想着,便起身出門,“走吧,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