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的時間悄然流逝,轉眼又是一個周六。神代瑾牽着小哀的手,如約而至。
屋内的燈光溫暖而柔和,空氣中彌漫着飯菜的香氣。空氣中彌漫着飯菜的香氣,勾人食欲。餐桌上已經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美食,熱氣騰騰的菜肴色香味俱全,還有一盤精緻的點心,每一道菜都在訴說着主人的用心。
小哀接過滿滿的一碗米飯,熱氣從碗中升騰,模糊了她的視線。她眨巴眨巴眼睛,迎上一雙笑眼,溫柔而親切,像是冬日裡的一縷暖陽,仿佛連心底的陰霾也被這溫暖的氣息一點點融化。
“小哀可要多吃一些啊。”
觀月歌帆又拿起一個大一些的空碗,米飯被她壓得嚴嚴實實,逐漸堆高,最終成了一座小山。
“給,這是小瑾的。”
神代瑾嘴巴微張,呆呆接過:“謝謝媽咪。”
這是她們第一次一起吃飯,曾經一幕幕的溫柔記憶被這一大碗米飯所打破。
原來觀月媽咪是這種類型的麼。
觀月歌帆也給自己盛了滿滿一大碗米飯,看她們驚訝的樣子,解釋道:“食物也是補充魔力的一種方式。”
說完,她不解地問道:“小瑾的食量沒有變大麼?”
神代瑾微微搖頭:“沒有哦,隻是每次使用眼睛後,會變得很困呢。”
“或許是體質不一樣吧,小瑾可以通過睡眠來補充魔力,比起我要方便不少呢。最近用魔力的次數太多,總是覺得餓,在學校又不想吃太多讓學生看見,不然主任又要找我喝茶了。”
一大桌菜半數都進了觀月歌帆的碗裡,小哀努力吃掉大半碗米飯,已經覺得飽了,可碗裡還剩下一些。她看着那些米粒,微微抿了抿唇,顯得有些為難。
“給我吧。”
神代瑾将她碗裡的米飯倒進自己碗裡,小哀看着不免有些羞赧。
以前在基地的時候,神代瑾也會吃完剩下的飯菜,再誇一誇她的手藝,但是,吃她碗裡的,還是第一次。
觀月歌帆看她們似乎都飽了:“不用都吃完的。”
神代瑾擡起頭,語氣輕松,帶着些調侃:“沒事的,媽咪的廚藝很好,比媽媽好多了。”
門外正巧響起開鎖的聲音。
“真不湊巧呢,一回來就聽見有人在說我的壞話。”
貝爾摩德脫下外套,輕輕打了個哈欠。
神代瑾一點沒有說壞話被捉住的尴尬:“明明是媽媽說要一塊吃飯,居然臨時放我們鴿子。”
貝爾摩德從包裡拿出一份文件放在她們面前,拉開觀月歌帆身旁的座椅坐下:“你這個小沒良心的,我還不是為了你。”
小哀拆開文件袋,快速看了幾行字,越看,眉頭皺的越緊。
神代瑾湊過去看,也皺起了眉:“證人保護計劃?媽媽你去找那個女老師了?”
貝爾摩德側過臉,眼角微微揚起,輕輕挑眉一笑:“有沒有呢?”
神代瑾也不惱,臉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貝爾摩德感覺到有股不受控的力量在促使她回答問題:“開個玩笑而已,你居然對我用魔力?”
觀月歌帆握住貝爾摩德的手,圍繞在她身上的魔力轉瞬消散。貝爾摩德繼而露出挑釁的笑,腦袋靠在觀月歌帆的肩上,觀月歌帆一副縱容的模樣。
神代瑾舉手投降:“認輸認輸,媽咪你不要太容着她胡來啦。”
觀月歌帆唇邊笑容漸盛:“小瑾的魔力變強了,我記得之前還不能影響到人吧。”
“嗯,之前看到媽咪使用過魔力,稍稍模仿了一下。”
小哀看不見魔力的流動,看她們的樣子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們母女之間的玩鬧,她沒放在心上,隻是舉起紙張,手指無意識地攥緊,躊躇了一下才問道:“你想要我離開?”
“别心急啊小貓咪,看看後面那些。”
貝爾摩德點燃了一根香煙,白煙彌漫,陷入了回憶。
房門在寂靜的夜色中發出輕微的聲音,一個穿着粉色睡裙的小女孩站在門口,柔順的短發有些淩亂地垂在肩頭,顯然是剛從睡夢中醒來。她的眼睛半睜半閉,帶着孩童特有的懵懂與困倦,手裡拖着一隻棕熊玩偶,熊的一隻耳朵耷拉着,随着她的動作輕輕晃動。
我當時做了什麼?對了,好像是跟她說了幾句話。
小女孩揉了揉眼睛,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但又說不清楚,隻能緩緩點頭應下,去找爸爸給她講睡前故事。
後來呢?
濃煙滾滾,火舌肆虐,一個小女孩癱坐在一隅,蜷縮在角落,瘦小的身軀被火光映得通紅。那雙本該清澈明亮的眼睛裡,此刻卻充滿了恍惚與恐懼,仿佛在無聲地控訴着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她抱緊了布偶,那是她唯一能抓住的依靠。看着火海,她的眼神逐漸變得冰冷,貝爾摩德的那句話深深印在了她的腦中。
貝爾摩德緩緩吐出煙霧,她低聲呢喃:“還真是好久以前的事了,時間過得真快啊。”
煙霧缭繞中,她的眼神顯得格外迷離,白色的煙圈在空氣中緩緩擴散,最終消散無蹤。她的目光透過煙霧,佛在凝視着某個早已模糊的身影,又仿佛隻是在與自己的回憶對話。